“爹爹,我找到他们了,累死我了。”
“桦桦,有官兵在城里抓大夫,他们说君上病危。”
“爹爹,他肯定知道你走了,故意骗你回去。”
“桦桦,我们躲雨的时候有一群大夫去了那个棚子,你看到没?”
“那些是皇家御医,他们都治不好,这些撇脚大夫更加不行,他就是想骗你回去,你私自逃跑,他肯定会打你。”
“他直接抓我更容易,为什么大费周章抓大夫?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李弘执意要回去,桦桦只能送他回去。
一路上,全是提着药箱的大夫,有人坐马车,有人骑马,有灵力的直接变成光点飞。
桦桦灵力强,飞得也快,其他灵识被拦在外边,他却能直接飞到水月城。
李弘出现,藏在暗处的无心人立刻朝他扔了缚灵网。
“人抓到了!”
蒙面黑衣人出现,沈长绝和水月高层纷纷出现,将李弘捆住。
“告诉下边的人,君上已经脱险,让他们原路返回,到山下的大夫发一百两银子当做补偿,没到的人发五十。”
李弘看着周围的人,冷冷笑着,李金琪为了抓他,连自己的谣言都造。
心口一阵刺痛,李弘伏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殿下!”
“爹爹!”
眼前的景象模糊,李弘又吐了两口血,昏死过去。
接连晕了两个,沈长绝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统领,这…怎么办?”
“传医师,再送封加急信到宁远。”
慕容泽得到李金琪父子昏迷的消息,跟随关大家来到棚子。
李弘正在沐身,因为昏迷,脑袋垂在浴桶边上。
房未煎好药盛进碗里,颂涵就从李金琪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瓶,倒了十粒红色的药丸。
“把这个喂给他。”
沈长绝看着血红的药丸,质问道,“这是什么?”
“君上说房医师一闻便知。”
房未拿起两粒药丸,放到鼻下嗅了嗅,似乎不太确定,将所有药丸一同拿过继续嗅,随后看向李金琪,脸色都难看起来。
“房医师,这是什么?”
“这是…”
房未不敢说,李金琪点他的名,就是要他闭嘴。
扶着李弘的脑袋,房未将药丸全部塞到他口中,又用小匙将药水一点点送入。
喂完药,李弘的身子也洗干净了,趁着擦头发的间隙,房未处理了他臀部的伤。
擦干头发,穿好衣物,房未将李弘塞到了李金琪的被窝里。
做完一切,房未抹了脑门上的汗,走向沈长绝,“统领,借一步说话。”
出了棚子,沈长绝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吧,那是什么东西。”
“统领,君上的病和那药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那药有很浓的血腥气,在制作的过程中加了生血。”
“你是说君上放血给…”
“不,普通鲜血隔夜都不能用,更别提做成药丸,而且这药味道很淡,像是被透了药性,很有可能是君上喝了药效强的药,用透过的药材制成药丸。”
“君上没病怎么能喝药!不行,得让太皇和天君知道这事。”
“你别急,这不是重点。”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若真是透药性制作药丸,那这药引不单是鲜血,恐怕还得混点…”
沈长绝头皮一阵发麻,李金琪为了李弘,不仅乱喝药,还剜掉自己的血肉给他做药丸。
“等等,君上是为了殿下才病成这样,那殿下吐血了,君上是不是又要…”
房未点头,“这种治病的法子太残忍,被称为禁术,君上的身体虚弱成这样,可能殿下刚回家他就在喝药,只要殿下身体没痊愈,他就会一直喝下去,直到他咽气。”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
吃了药,李弘在夜间醒了过来,看到一旁的李金琪,咬住了他的肩膀,咬破了也不松口。
感知到疼痛,李金琪缓缓睁眼,看到咬着自己的李弘,摸了摸他的脸,“当心下巴脱臼。”
松开李金琪,李弘掀开被子,刚想下床,李金琪就将他搂进了怀里。
“别闹,爹爹头疼的厉害,等爹爹病好了再带你去丰宁。”
“我没有爹。”
“跑都跑了,还回来做什么?”
“你个骗子!”
抓住李金琪的手臂,李弘又卯足了劲咬上去。
咬出血了,李弘才松口,偏头去看李金琪,对方眼睛紧闭,唇边泛着白,脸色也有些灰败。
“爹爹。”
“爹爹!”
李弘晃着李金琪,对方没有半点反应,他有些怕了,“爹爹!爹爹你别死!”
“别闹。”
“你没死啊!”
“还活着。”
抱住李金琪,李弘将脑袋贴在他胸膛上,“爹爹你好瘦。”
“嗯。”
约莫一刻钟,李金琪沉沉睡去,李弘蹑手蹑脚走下床,披了件衣服向外走。
掀开棚子,李弘就被四双眼睛盯住。
“我不跑,我去趟西房。”
一名黑衣人走向旁边的棚子,拿了干净的恭桶放进李弘所在的棚子,又递了几片手纸给他。
“本宫连如厕的自由都没有!”
“夜间寒凉,殿下衣衫单薄…”
“君上昏迷,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本宫的对手。”
几人相互对视,让开了一条路。
踏进雨幕,李弘绕了一圈才找到西房,偏偏排了许多人,他险些没忍住。
重回棚子,李弘身上带了些许味道,守夜的人垂头站岗,一言不发。
空间变小,李弘身上的味道更大,怕李金琪嫌弃他,将睡服和外衣丢到了门口,只留了条亵裤。
吹掉蜡烛,李弘摸黑钻进被窝,搂着李金琪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