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街的账查完,李金琪去往下一条街。
穿过西街,李弘被两名虬髯客围堵,他还没来得及变光点,一棍子就砸到他腿上,将他打跪在地。
缚灵网套在身上,李弘无法动弹,被迫接受虬髯客的拳打脚踢。
“住手!大庭广众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
腰缠皮鞭的皇甫舟和背着长剑的皇甫萌出现,一名虬髯客起身,捏了捏拳头。
“爷的闲事也敢管!”
三人交手,皇甫舟拦住虬髯客,皇甫萌脱身救人。
看清被打的人时,皇甫萌扔了理智,每一招都充满杀意。
藏在暗处的轩辕淮铭见李弘鼻血都被打出来了,顾不上暴露,化作光点加入战斗,三两下制服了虬髯客。
收好网子,轩辕淮铭刚要说话,李弘就阻止了他,“扶我去医馆。”
“汀臻!”
皇甫萌提着剑,快步跑到李弘身侧,看到他脸上的血迹,用袖口替他擦了擦,“疼不疼?”
“我说不疼你信吗?”
“信。”
李弘翻了个白眼,朝皇甫舟伸了手,“大舅哥,扶我一下。”
皇甫舟愣住,轩辕淮铭也不可思议的看向李弘。
鼻血再次流出,轩辕淮铭想扶着李弘,却被对方躲过,靠在了皇甫萌身上,“姐姐,我没力气了。”
“走,我带你看大夫。”
皇甫萌背起李弘,轩辕淮铭想阻拦,得到一记剜眼后让开了路,皇甫舟收好鞭子,刚打算去衙门报官,那两名虬髯客就凭空消失。
护送李弘到医馆,轩辕淮铭果断拿出一千两送给正在排队的病人们,又递了五百两给坐诊的大夫。
收了钱,大夫立刻给李弘把脉,老人家的眉头皱的很深。
写了药方,大夫让药童抓药,继续给下一位治伤。
药膏敷到脸上,李弘闭上眼,紧握着皇甫萌的手。
虬髯客的出现并非偶然,轩辕淮铭的举动更加奇怪,他有种怀疑,这些人是李金琪派来教训他的。
喝完药,李弘不想暴露身份,让皇甫萌扶着去了一处酒楼,刚要写房,就被匆匆而来的李金琪拦下,赏了一个巴掌。
“想做什么?你才多大年纪!”
李弘被打的一脸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金琪带离酒楼。
“妹子,汀臻的爹看起来好厉害。”
“他会不会误会了?”
“走吧,他的高枝我们攀不上。”
两人刚写好房,一瘸一瘸的李弘就出现在他们身侧。
“姐姐。”
看到脸颊红肿的李弘,皇甫萌面露心疼,“你爹打你了?”
“姐姐,这是我家的地址,你有空可以来找我玩。”
将纸条塞到皇甫萌手中,李弘解下腰间玉坠,递给了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皇甫萌想拥抱李弘,对方却化作光点飞向远方。
“君上,殿下来了。”
李金琪拨动算盘,余光瞥了眼白色的光点。
李弘走近李金琪,在他一米外驻足,敛眸沉思。
“解释。”
“他们是我上次游玩结交的朋友。”
“你喜欢那个女孩?”
李弘摇头。
“跪下。”
李弘望了眼李金琪,对方眼神犀利,仿佛要将他看透。
“我没有结交朋友的权利吗?”
“同住一间房的朋友?”
“我们只是…”
“她说你是她的未婚夫。”
“我…”
“是真是假?”
“回话!”
“我也想问您一个问题。”
“本君派了人教训你。”
猜测被证实,李弘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很平静的接受。
“腿瘸了脸肿了三两日就能好,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我是悬崖边上的一株野草,命硬的很。”
“带下去,罚五十鞭子。”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相当出头鸟。
李弘对李金琪的话很不满意,上前两步,抬手将桌上的账本挥在地上,“怒道,“嫌我丢人带我回来做什么!你是国君你了不起,我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我就是这么粗俗,谁让你认我了,我有自己的家人!”
“捡起来。”
李金琪发话,李弘还在气头上,不仅没捡,还发泄似的踩了几脚,屋内的人深知李金琪的脾气,接连退出房间。
“捡起来。”
这三个字很冷,李弘从中感受到了威胁,恐惧压制住了火气,他逐渐冷静下来,跪在地上捡起了账本。
账本捡完,李弘扶着椅子站起,刚想离开,就被强劲的力道按趴在了桌上。
腰带解开,裤子滑落,又急又羞的李弘红了脸,刚要挣扎,李金琪就松开了他。
跳回地上,李弘慌乱提上裤子,一瘸一拐向外走。
“回来!”
李弘站在原地不敢动,李金琪快步走向他,将他打横抱起。
屋内没有床榻,李金琪将李弘放到了桌上,轻轻挽起他的裤腿,看到青紫的皮肤和腿上的竹板,脸色又沉了半分,“这是谁做的?”
李弘没回话,望了眼李金琪。
“为父只是让他监督你。”
不是李金琪的命令,李弘心里好受了些,指了指腿,“折了。”
李金琪坐到椅子上,从桌下的匣子中取出两瓶冰肌玉露。
“躺下,爹爹给你抹药。”
脱去上衣,李弘将青紫的后背呈给李金琪。
李金琪眉头紧皱,拔掉瓶塞将药露均匀抹在李弘背上。
“脸上也来点。”
凑近的脸,清澈的眼神,让李金琪沉闷的心情得到缓解,脸色也柔和半分。
“爹爹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下次想气爹爹,换个理由。”
冰凉的药褪去脸上火辣辣的痛,李弘又朝李金琪伸了手臂。
上完药,李金琪将李弘抱到椅子上,顺手拿过一本账簿,“下个月起,这间店铺的收成给你。”
“真的?”
“看不懂让林彦深教你。”
李弘站起身,将另外几本账簿一并搂了过来,“那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