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不遂人愿,楚渐月还没成功走到门口,就感觉到那喧哗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这谁呀?长这么帅?”
“咱们学校有这样的帅哥?”
“他找谁去了?那个人是不是物理系的系草呀?他们认识?”
楚渐月正欲加速离开,衣角却被身后的力量拉住了。
完了!
楚渐月哀叹道,自从他上了大学,有了系草的名号,时不时有群闲得无聊的人来围观他,现在他就以为拉住他的是那群人。
楚渐月生无可恋摆出死鱼脸转过身:“同学不好意……”
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堵的他不知为何鼻子发酸。
原因无他,拉住他的人居然是那个五年未见的家伙。
是颂星。
颂星变化很大,大的让楚渐月恍然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过去的颂星桀骜不驯,看人时眼睛带着冷和狠,像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野兽,让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会忍不住臣服他跟随他。
那时候颂星只有在楚渐月跟前是例外,那时候他就是欢欢那种小猫咪,黏人,愿意敞开肚子给楚渐月摸,还会用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撒娇。
五年过去了,颂星长高了一点,却更瘦了,他的脸色苍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生过什么重病。
从前身上穿的各种潮流大牌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从头到脚的黑袍,楚渐月从来没有见过中国人穿这种衣服。
楚渐月不住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颂星,他的出现比他的离开还要突然。
“阿月?好久不见。”颂星先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变低沉变得沙哑了,像是一杯回味悠长的美酒。
“不认识我了?”颂星微笑看着楚渐月问道。
楚渐月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着只比自己矮半个头,却瘦的像张纸一样的颂星,心里只剩下了心疼。
他没有说话,很突然地把颂星拉到了怀里紧紧抱住。
旁边“哇”声一片,他没有管,只能感受到自己怀里这个人很瘦很瘦。
他过得不好吗?楚渐月心疼到无以复加。
早知道颂星出国会吃苦,当时他就好好讲道理了,让事情不会闹的那么难以收场了。
“阿月,很想你。”颂星也轻轻地搂抱住了楚渐月的腰,轻声说道。
——
楚渐月带着颂星出来开了间房。
不要误会,楚渐月只是想和颂星找一个没有打扰的私人空间罢了,回宿舍有舍友肯定不行,现在也不是饭点了。
思来想去,楚渐月还是决定来开房。
颂星默默跟在楚渐月的身后,看着楚渐月笨手笨脚的把房卡插进供电槽里。
“经常来?”
楚渐月刚想说没有,但转念一想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
他要让颂星死心。
颂星面色平静安宁,好像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地点了点头,他还穿着黑袍,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平和,让人觉得宁静。
他点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来。”
楚渐月顿时泄了气,他拉着颂星让他坐到床上,自己站到他面前俯视他。
颂星抬起脸看着他,乖乖的。
楚渐月:“阿星,你……过得怎么样?”
他这话说的吞吞吐吐,迷迷糊糊黏黏糊糊,好像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颂星轻轻微笑:“很好。阿月,我过得前所未有的好。”
楚渐月不信,他摸了摸颂星的脊背,还能摸到他清晰硌手的脊骨:“怎么瘦了这么多?”
颂星摇摇头:“阿月,我过得很好,只是有一点,很想你。”
楚渐月像是被人扭开了泄气孔,一下子蔫了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坐到了颂星的边上,和他腿挨着腿,胳膊挨着胳膊。
“你这几年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联络我们?”
他只能转移话题。
颂星侧头看着楚渐月,他的视线认真一点不避讳,好像要看清楚渐月脸上每一个肌肤组织。
“阿月,这个不重要。”他好像真的认为这件事不值一提一样,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楚渐月沉默了半晌,颂星也没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看。
楚渐月实在忍受不住侧面传来的灼热视线了,他转过头硬着头皮同颂星对视。
这一对视,楚渐月突然感觉不对。
颂星这个人眼神自带的侵略性不见了,现在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说不上来,狂热中带着点怜悯……
楚渐月下意识垂眸,将视线锁定在了颂星那被高高领子遮住的喉结上。
他能看到颂星的喉结被黑色的布包着,顶出来一个小弧度,在微微的活动着。
“阿星……你是不是还对我有那种感情呀?”
楚渐月心一横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