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呛的厉害,陈桉眉头一皱,给他接了冷水送到他手里,“不会吃就别逞强,被呛了吧。”
江黎咳的脸都红了,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眼尾还有生理泪水,“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陈桉闷笑两声,“我怎么没说好话,好说歹说让你别试,是你自己要试的。”
他下压的嘴角被江黎精准捕捉,当即指控他,“你还笑!”
“没。”陈桉否认。
江黎缓了好久嘴巴还是又麻又辣,对面的人倒是神色如常,淡定的把辣锅里的菜放进嘴里,不禁感叹,“你怎么这么能吃辣?”
“我?”陈桉说,“我从小吃到大,当然会吃。”
说着像是证明一般,夹了锅底的一个红辣椒放进嘴里,江黎看他嚼吧嚼吧吞下去了。
他讶然,然后不得不拜服,“你厉害。”
陈桉却说:“怎么不继续你的学霸理论?”
江黎张口就来,“不吃和不会吃是两码事,就跟这道题我不做和我不会做一样,我可以不做但我不能不会做,综上所述我会吃只是不想吃,完毕。”
陈桉嘴角噙着笑,“如果你的嘴唇不那么红的话我真的会信。”
下一秒,江黎马上遮住他的嘴唇。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这算是陈桉第一次吃这么久,在队里聚餐有,但他很少留到最后,一般都是结了帐先离开。
送他回家的车上,陈桉突然问:“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江黎已经昏昏欲睡了,吃饱喝足坐在平稳的车里,被问话才强打起一些精神。
“歇两天,去市里打工吧。”
“到市里打工?”
“嗯。”江黎说,“大城市机会多,到时候找个包吃住的工作攒攒学费。”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提学费,陈桉就会想起自己工资卡里的钱,然后又在心里谴责自己,还想替他交学费不成?
身边很久没有声音,车里静的只能听见江黎平稳的呼吸,车子行驶到巷口稳稳停下,陈桉熄了火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叫醒他。
江黎睡觉还挺乖,额前碎发倾向一边露出一个小小的疤痕,他倾身凑近,那是一块很小的三角疤痕早就好了,也许连他本人都忘了这个伤口的存在,可陈桉却伸手了,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前,食指已经碰到了那处皮肤,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心里却在庆幸江黎没有醒。
几分钟后,他收敛情绪,推了推他,“江黎。”
叫了几声,江黎迷迷瞪瞪地睁眼,然后解安全带开门下车。
人都走出去了,没一会儿又到回来敲了敲车玻璃,陈桉摇下车窗,听见他说:“晚安。”
陈桉也说:“晚安。”
他坐在车里看着江黎的身影渐入深巷。
江黎远远看见自家的灯亮着,推开门,他常坐的藤椅上正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才回来?”那人伸了个懒腰,“我还以为金冒他们骗我呢。”
江黎把书包丢在石桌上,喝了一口他泡的茶提神。
“你怎么来了?不是躲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来人正是南嘉叙,他的死党。
南嘉叙翘起二郎腿,嫌弃地说:“那小村庄太破了,连WiFi都没有,我怎么待?”
江黎坐在石桌上,低头看他,“那不然呢?你知道什么叫躲不?”
南嘉叙翻了个白眼,“我堂堂南家二少爷,怎么能住那种地方,连个洗衣机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江黎挑了个眉,戏谑地说,“跟我进厂打工?堂堂南家二少爷。”
南嘉叙推了他一下,“去你的。”
江黎闷笑两声,然后问他,“ 你来干什么?”
一问他才想起来正事,南嘉叙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支呲啦点燃,“祝你毕业快乐。”
江黎拍开他的手臂,“少来。”
去年他毕业南嘉叙都没来,他不信这人会为了庆祝毕业而冒着大风险跑来找他。
“说实话。”
南嘉叙突然谄媚的笑起来,“就知道小鱼最懂我了。”
“借我点钱。”
这几个字烫的像是在嘴里滚了一圈,一闪而过又含糊不清
江黎打开手机,“要多少?”
南嘉叙比了个数字1。
“一万,好。”
“不是。”南嘉叙盯着他说,“一百万。”
江黎收起手机,转头死亡凝视,“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南嘉叙苦下脸,“求你了小鱼,我真的有急用。”
“你有什么急用,你最好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我们在公司本就举步维艰。”江黎一边数落他,一边查看余额,“上面还有人监视我们,你是捅了多大篓子要这么多钱?”
南嘉叙认真起来,他安静的那几秒江黎都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南嘉叙。
“我是给一个小孩治病的。”
“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