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纯子思考了一会儿,笔头点了点桌面,“这样,你把这些来电听众都统计一下,等我回来搞一个专门的接线活动,给他们排上。”
收到任务梁苗也就离开了,傅纯子却为另一件事担忧。
距离繁星台六公里外,一家城市快捷酒店内,王若飞在猫眼上张望,确定安全后,打开行李箱,里面装着他出租屋里所有重要物品。
在他把锅都推到楚通身上后,他越发觉得自己离被查也不远了,幸好早前就托人订购了一张出海远渡的船票,时间就在今晚。
就在刚刚他甩掉了跟踪已久的警察,现在只要在酒店再待上三个小时他就可以自由了。
虽说研究生两年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在这里,但他还是回来了,这一趟既是为了取东西,也是因为不放心。
楚通这人他还是清楚的,墙头草,上一秒他能跟你称兄道弟,说什么也要绑在一起,下一秒翻脸,是人是鬼他都不怕,要不是他的马屁技能如火纯青殷仕陆不会那么器重他。
与其让楚通把他告了,不如他先发制人堵死楚通推诿的路。
一想到自己的想法如此完美王若飞不禁笑出了声,美滋滋地收拾着今晚远渡的东西。
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空间太过孤寂,会让他感到恐惧,电视机里的声音温柔冷清,不知不觉就会让人放松下来,画面里女人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淡定从容的姿态渗透在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里。
看了一会儿他有些犯困,这道声音竟然同收音机里的女主播重合在了一起,由是感慨殷仕陆的品味还不错。
毕竟不是每一个导师都会要求你喜欢导师喜欢的东西,做导师喜欢的事,这两年他听过最傻逼的要求就是每天早上八点准时收听繁星台的节目,有时还要进行文字汇报。
那会儿他是真怀疑,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家伙怎么会喜欢这种深夜电台,他跟楚通猜想,一定是年纪大了睡不着,闲着没事儿只能听些深夜电台解闷。
不过事实却打了他们的脸,人家连解闷都是真人陪着,听这个电台纯粹是因为殷仕陆喜欢这个女主播的声音,为此他还到处寻找这道相似的声音,不可不谓之丧心病狂。
殷仕陆收听节目目的不纯,但却在无意中培养了王若飞听电台广播的爱好,他总会在每一个失眠的深夜打开这档节目,抑或者在早上八点的清晨收听前一期节目。
正追忆过去呢,门铃突然响了,王若飞起身趴在猫眼上张望,然后在外面看到了一个穿黄色衣服的鸭舌帽男人,“外卖。”
王若飞突然想起他来之前点过外卖,随即开门。
男人始终低着头,开门的一瞬间,腹部刺痛袭来,他被推着进入房间,对方手里的空盒子掉在室内地毯上。
门,彻底关上了。
“死者王若飞,腹部身中数十刀,失血过多当场死亡,跟许兰心一样,都是为了泄愤。”秦怀声跟随痕检边走边说,“期间死者与凶手发生过争斗,右手指甲抓到了凶手的皮肤碎屑,同是掐住脖子后实施捅刺动作,脖颈有明显勒痕,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
“是谁先发现的?”
陈桉扭头,一位保洁阿姨说:“是我。这位先生订购的是钟点房,可是到时间了却迟迟没有见他下来,没有退房也没有要续房,电话也打不通。我是每天固定时间都要上来打扫卫生的,刷开门就看到这一幕了。”
跟着出勤的小警员懊恼地说:“都怪我们,跟丢了人。”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车上的人已经换了的?”
警员回忆说:“在国道上。”
“当时有两辆车都在加油,加完油后我跟小刘就继续跟着他,开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王若飞就要开出省了,我们就在收费站口截住了他,谁知道口罩下面的根本不是王若飞!”
陈桉说:“王若飞能这么做,说明他早有预谋。”
刚说完,警员就在王若飞口袋里搜到了一张船票,上面的时间是今晚七点。
这家伙想要偷渡到别的国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