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虽对邓漾感到恐惧,但还是如实将她醒来后的情况告诉了邓漾。
邓漾认真听着,倒是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目前以你的情况,感知不到自身灵力很正常,毕竟你体内现在有两颗内丹,一颗是你自身损坏那颗,一颗是小冷完好的内丹,完好的内丹自然会压制你损坏的内丹,你这才刚醒,一时半会不习惯使用另一颗内丹带给你的灵力也正常,往后时间长一些,应该会好很多。”
邓漾的解释在她自己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但在楚余听来,这是足以让她震惊到失语的解释。
“邓前辈,你是说,她,她的内丹,在我体内?”
楚余手指着亓官冷,因为太过震惊,那伸出的手有些虚软无力和颤抖。
这是什么表情?邓漾不解,看向亓官冷,“你没和她说那日的情况?”
亓官冷把楚余指向她的手指推开,冲着邓漾摇了摇头,“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邓漾失笑,既然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她来说好了。
“你没听错,小冷的内丹确实在你体内。”邓漾对楚余娓娓道来起了那日的真实情况,“那日我把你体内的阴阳蛊取出来后,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危急之下,我只能用秘术把小冷的内丹引入你体内,暂替你的内丹稳住你的性命,待你性命无忧,内丹恢复后,又再将小冷的内丹还回她体内,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小冷离你三丈外便再无法使法术,当然,离你三丈内,她没了内丹,在秘术的加持下,倒是还能再使些最简单,最基本的小法术。”
邓漾的话对楚余的冲击太大,她从来没想过,旁人的内丹还能在原封不动,不见死伤的情况下为另一个人所用。
在她的认知中,想要将旁人的内丹为己所用,就只能将内丹碾碎,炼化其中的灵力一点点吸收化为自身灵力,但被此法取走内丹之人,非死即伤,乃大奸大恶之人才会使的龌龊之法。
而像邓漾所使的此类秘法,她从未见过,当真是稀奇。
此时此刻,楚余对邓漾没那么害怕了,相反,她心中开始敬佩邓漾。
眼前之人不仅取出了困扰她多年的阴阳蛊,更是让她见识了如此神奇的秘法,这一趟她可走的太值了。
啊对了,楚余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阴阳蛊是怎么被邓漾取出来的。
楚余不再躲在亓官冷身后,大方面向了邓漾,“邓前辈,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这是不怕她了?邓漾眼角微弯,手指一勾,不远处的板凳瞬间挪到她身后,她坐下,不紧不慢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可以取出你体内的阴阳蛊?”
被猜中了,楚余一个劲点头,“嗯,还望前辈解答我的疑惑。”
这事亓官冷也不知道,她这几日也一直好奇,因为在楚余口中,那阴阳蛊一旦种下便无解,可偏偏邓漾就是把它给解了,还用秘法保了楚余的命,这不知道内情之人,真的很容易被吸引。
亓官冷和楚余皆是一副好奇不已的模样,邓漾瞧瞧左边,又瞧瞧右边,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这样看着我,害得我总是把你们看成小时玥和小卿,那两小孩也真是,这么多年当真不来看我一眼就算了,偏出事了就想起我来了,我也真是服了她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让人心寒。”
邓漾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神色认真了起来,“算了算了,说回正事,你们说的那阴阳蛊,我之所以能解,是因为,那蛊就是我一手所创。”
亓官冷和楚余想过千百种邓漾解蛊虫的方法,唯独没想过,那能折磨死人的阴阳蛊是出自邓漾之手。
“不过它早在两百多年前就被人给偷走了,我知道这蛊的厉害,倘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必定会生出事端,所以我从它被偷后就一直在追查,可耐何偷它的人当真就像带着它从世间消失了般,直到遇见你们前,我都没查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所以,当时邓前辈你在分辨出那压制蛊虫的药里的成分后会那么激动,就是因为你追查这么久的蛊虫终于出现了?”
亓官冷一想到当时邓漾严肃的仿佛下一瞬就能杀人的面容就不禁打了个颤,真可怕。
“嗯,我追了它两百多年,一直一无所获,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它的踪迹,自然是激动了些。”
两百多年……楚余舒展的面容逐渐皱起,她纠结犹豫好一会,最后念着邓漾的救命之恩,她还是选择把早些年前她所知道的一些事和此刻她心中的猜想说出来,或许可以帮帮邓漾。
“我之前在发现我被下蛊后,我有问过我爹这蛊虫哪来的,我爹当时说他也不知道,只说是大概两百多年前一位长老外出游历带回来的。
当时那位长老把蛊虫带回族里后,仅仅一晚上就让族内其他七位长老都同意把蛊虫留下来,并且让他们在族内繁衍生息,寻找寄生体。
刚刚听了前辈你说的蛊虫丢失的时间也是在两百多年前,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前辈你的蛊虫是被我们族的那位长老给盗走的?”
忽然掉落的惊喜,邓漾猛的站起了声,嗓音忍不住拔高了几个度,“那这些年你们族中有没有谁突然间修为大增?”
空气中瞬间蔓延的紧张气氛,楚余忙仔细回忆起了族内的每一个人,没一会她却摇起了脑袋。
“其他人我可以确定没有,但那位带回蛊虫的长老我不确定,因为自我百岁后,我就从未在族内见过他,族中众人对他也是闭口不提,甚至其他长老都说他已经死了,但我觉得他可能没死,只是进了后山的某个禁地,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入夜后我都能从我的房间看见有几人偷偷摸摸的抬着几个箱子往后山禁地的方向……”
“就是他!带我去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