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和瑶琴沿着这条路走了好一会,四周渐渐升起白雾,等两人觉得异常时,四周三尺之内已是看不出人来,瑶琴拉着江蓠的手,“江姑娘?这里……这里好像不太对。”
江蓠抓着瑶琴,四处打量着,忽然见前方出现了一座城门,大雾笼罩着城楼,因此两人只能看见一扇枯木般的城门,江蓠看着前方的城门,要不是她真的去过地府,面前这个城门她当真会认为是鬼门关。
江蓠给自己壮了壮胆,抓着瑶琴的手腕看着城门说道:“这里荒废了很久嘛!没人来修城门也是正常的!正常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江蓠停下的脚步却没再往里走,瑶琴躲在她身后朝城门里看了看,并未看出点什么来,她低头道:“这里面看起来像是没人,不如我们走吧!”
江蓠也看向城内,“你说得对!要不我们去别处找找吧!”
两人一拍即合,正转头想走时,忽然听见了人声,两人皆是一惊,抱成一团,等两人稍稍平复了下来,才听清那声音。
那是一个男子的求救声,声音有气无力的,江蓠觉得这个声音像是在哪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她回头看向城内,思量了片刻,才说道:“我去看看!”
瑶琴忙道:“那我也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江蓠点了点头,拉着瑶琴往城中走去,她们小心地沿着城墙循着那求救声而去,那人声音并不急,并且也没有其他声音,但江蓠仍旧仔细地看着这一路,怕踩到什么。
两人很快找到了求救的男子,男子趴在地上,面色有些潮红,江蓠见状忙上前扶起男子,但男子身体强壮,少说也有八尺,又像是晕了过去,因此江蓠实在难以扶起他,瑶琴上前帮忙,两人将男子翻了过来,让他平稳着躺着,见到男子容颜,江蓠便明白了为何会觉得声音熟悉,男子口中仍在喃喃地说着救命,面前之人正是在粥棚问路的男子。
江蓠愣了愣,探了探男子的额头,烧得有些发烫,难怪面色潮红,江蓠又给男子把了把脉。
瑶琴见江蓠眉头紧蹙,忙问道:“怎么了?”
江蓠起身从自己裙子上撕下了一块布来,这身衣服从花满天出来后笙娘她们帮她换的,布料看起来不算便宜,她虽有些心疼,但还是一边将布撕成了两块一边朝瑶琴解释道:“看来这里真的有瘟疫!你快用这块布捂住口鼻,别染上了!”
瑶琴听后忙接过布条,学着江蓠将布系上,江蓠又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起身四处看了看,但四周大雾太大,根本看不清周围有什么。
江蓠想了想,“没有药材,我得进城去找找看有没有医馆。”
瑶琴正要跟着江蓠一道,可低头看着躺着的男子,虽有些害怕,但仍说道:“那你小心,快去快回,我在这看着他!”
江蓠拉着瑶琴就往城中走,“看什么看?他在这躺这么久了都没事!我还怕你出事呢!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吧!”
瑶琴听后用力点了点头,两人往城中走去,城中大雾散了许多,但稍远一些的地方仍是模糊不清,不知走了多久,都不曾见到一个人,两人心中也越来越害怕,瑶琴拉着江蓠问道:“这城中难道没人吗?”
“应该不会吧?”江蓠拉着瑶琴往一旁走了走,“我们去看看这里有没有人住。”
江蓠找了一处看起来稍微干净些的院子,敲了敲一扇紧闭的门后立即退了半步,两人谨慎地盯着那扇门,可等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江蓠又正想趴在门上看看,但刚趴在门上,大门忽然就开了,江蓠被吓了一跳,一时收不住力,差点摔进院内。
站稳后,瑶琴上前拉着江蓠,“原来这门没锁。”
江蓠歪着头往里探了探,大声道:“有人吗?”
又是等了许久,无人应答,江蓠迈进院子看了看,里面像是很久没住人了,四处飘着灰尘、结着蛛网,江蓠出了院子,又找了另外一处院子敲了敲,仍旧是没人,两人就这样敲了一路,看着面前的房屋,江蓠敲了敲,等了片刻便回头道:“看来又没人。”
忽然房门打开了一条缝,这扇门像是许久没开,开门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把江蓠吓得跳到了瑶琴身旁,两人看向那房门,见房门又被打开了一些,一个老婆婆将头卡在门缝中看着江蓠和瑶琴,这样子实在吓人,江蓠很想转身就跑。
“你们……找什么?”
老婆婆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石头相互摩擦,说话都有些艰难,江蓠拍了拍胸口,才问道:“请问这附近有药材铺或是医馆吗?”
老婆婆像是没听懂一般,满眼疑惑地看着江蓠,她的双目浑浊,因此像是在白雾中寻找江蓠一般,江蓠正要解释一番,老婆婆的声音又响起,“都是要死的,还找什么医馆?大夫连自己都救不了!”
江蓠和瑶琴一怔,老婆婆像是打量了一眼江蓠和瑶琴,“你们也会死的!找个好地方躺好吧!”
江蓠被气乐了,这个老婆婆说话怎么这么没忌讳呢?
老婆婆说完就要关上门,江蓠忙上前,一手撑着门问道:“反正现在还没死!那就还能有机会救回来!你告诉我药铺在哪就行!”
江蓠这才透过门缝看清,老婆婆身形佝偻,身体像是折叠起来一般,她抬头看着江蓠,“你要想折腾,就沿着这条路去城南,那里原来有一处药圃,随你怎么折腾吧!”
江蓠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了声谢就带着瑶琴往那边去了。
老婆婆看了一眼江蓠和瑶琴的背影,摇了摇头,“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闯进来!”
江蓠和瑶琴沿着那条路走了很久,正在两人以为那老婆婆是不是骗她们时,眼前真的出现了一个大药圃,江蓠一喜,四处看了看,大叫了一声,“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