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海底的嘶吼倾泻而下,
喋喋不休的理由编织成护盾,
紧握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愿这把虚无缥缈的矛能护住欲望,
咀嚼幸福,拒绝真实。”
“凭什么还对我摆着一副臭脸?”盗怨主人嘟嘴,转身不爽的看向不断走在走廊上的楠。虽然楠对她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在意,盗怨主人却是更加不在意对方的反应,继续说道:“我生气了!”她尝试凶巴巴的警告,“快告诉我你在找什么,这样我就大方的原谅你。”可惜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她,还是照样在走廊里寻找着什么。
于是生气的盗怨主人直接跑向楠,跟着自己最直接的反应,随后饱含怒气的用力用拳头打向楠的腹部。
“别闹。”楠冷冷地说。他抓住小女孩的手,把她拉到身边,瞥向她,又警告道:“你最好从来没有骗我呢。小心我新仇旧账一起算哦。”明亮的灯光下,他背对光芒,露出看似友善的笑容。
盗怨主人没有害怕,倒不如说是根本不在意,反而抓住自己到腰部的辫子,大声嚷嚷道:“我要掐死你!我才没有骗人!都是你们——”楠无视盗怨主人,径直走向前方,推开又一个大门。
喂!你——”“告诉我。”楠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淡黄色头发女孩,问道,“当时你和我说了什么?”
盗怨主人挠挠头,不满道:“嗯……如果按我的计划,你最喜欢的女孩是不会死的。喂喂喂,你是不是在质疑我?”盗怨主人怒道,“之前我教给你的驯服枝桠的技巧不是成功了吗?我可不会说假话,要不是我诚实,你的小对象早就死了!”她瞪着楠的后脑勺,没有高光的灰色双眼里出现最原始的愤怒和最纯粹的怒意与杀意,似乎是忍受不住他人丝毫的否定与质疑,冲动毫无保留地泄露。似乎无人教育过她如何压抑本性,也无人教育过她何为正确的宣泄。
楠没有硬揪住盗怨主人,他压住愤怒和手段,低声下气地问道:“那扇门你认识?”
“夜海之鱼吸收时间,展现出过去的空间与时刻。所以大家应该都死了。”听到顺耳的声音后,盗怨主人立刻展露出笑容,欣然回答道,“大门就叫夜海之鱼,是曾经那个收复大海的第一任国王取的名字。”随后又嘟囔道,“虽然都是大海的子嗣……我倒是只见过它一次,和老佛爷一起玩的时候……”
“吸收时间……”楠缓步上前,抚摸柔软的淡黄色卷发。时间流逝中,盗怨主人不断抱怨,但楠没有停下动作,又突然说道:“你说过,一定会有胜利者,你不会骗我的吧?”
“当然。”一直发泄不满的盗怨主人立刻转变态度,自信地说。“那就好。为了报答你,我请你看一场好戏。”楠转过身,露出最得意的笑容,宣布道:“我们的特邀嘉宾要出场了。”
“看戏?我喜欢!你也要请看我表演吗?”盗怨主人开心的鼓掌,期待着即将出现的特邀嘉宾。她等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即讨厌又羡慕的稚嫩声音。“阿大找到楠先生了!”小小的船员活泼的出现在门口,激动地看着房内的两人。“是妹妹!”看到盗怨主人的阿大展露出极大的满足,紧紧抱住她,开心地说道,“妹妹抱抱!妹妹有哪里不开心吗?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阿大松开盗怨主人,又牵住她的双手,近距离观察她的表情。
即使对方一直回避他的视线,阿大也一直努力追上妹妹的目光移动,希望在第一时间得到准确的回复,展现出自己的关心和责任感。
楠没有让沉默的见面继续下去,有些俏皮地说:“我们要走啦,一定要跟紧哦。不然会受伤的呢。”盗怨主人立刻跟上楠的步伐,脱离阿大的双手,像狗狗一样忠诚的跟随,和他一起无目的的走在走廊上。楠到处走,看似有规律的摆弄着什么。
盗怨主人听到阿大无数句问候,敬业的小船员没有因为她的不理睬而停止问候关心,他深知妹妹总是不爱理睬自己,但是总能接受自己的话,至少石榴是这么说的。盗怨主人把目光分给路过的每一个物件,哪怕是破碎的灯,她想用最简单的方法沉默地告诉阿大,可惜对方完全没有注意。
略显黑暗的走廊让人看得有些恍惚,似乎即将走进一个新世界,这些黑暗只不过是一个缓冲。灯光中蕴藏着所不为人知的未来,或许是可能性,它们点亮了光,指引着欲望和疯狂慢慢前进,光背后的黑色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兴奋剂。光下两极分化的人充满着希望,走到他的目的地前。
“你怎么来这了?”盗怨主人抢先在阿大前发声。面对弟弟的尸体,楠轻笑了一下,近乎自言自语道:“我的故事早已写完。你也是……必须牺牲的一环,对吧?”
“喂,你别无视我!”“楠先生需要阿大的帮助吗?”阿大对着楠的背后眨眨眼,打断盗怨主人的怨气,妹妹乖乖闭嘴。仿佛只有在这种时刻,自由发泄的情绪才会收敛——因为它用尚未缺失的野性直觉发现了危险。
“躲起来!”
仅在一瞬间,直觉驱使孩童行动,想要在危险靠近之前保全自身与周围。不过很可惜,直觉没有超过爆发的危险。楠转过身,用设计好的行动路线流利拉过阿大,刺眼的火光与灼热的风映在他黄色的瞳孔里。盗怨主人还看见了她愤怒的双眼,她意识到她的行动慢于对方的算计,野性直觉再次改变行为与目标。
“真乖,我现在可需要你了呢。”
“给我、适可而止!”
爆炸淹没直觉瞬间设计出的规划,仿佛能消除时间的闪光吞噬空间与时间,将三人的存在短暂定格在轮船上,又在轮船爆炸后归于正轨。
楠踩着热浪与恰到好处的碎片将自己和阿大送出游轮,随后重重砸在海面上。“放心哦,她不会有事的。”楠直起身子,将目光送去不远处仿佛是被海面打湿翅膀而无法振翅高飞的巨大石雕信天翁。他安慰着说:“大海的子嗣不会被大海的造物所伤害呀。”
连环的火花在空中绽放出别样的风光,包含着他人的期待和怒意的火红色花朵盛开在湛蓝的背景板上,隐藏在灼热之中的枝桠包裹着更加炽热的愤怒,紧紧压缩所剩无几的安全。枝桠不断突破海面填补上烧焦的同伴,它们前赴后继的缓缓匍匐在焦枯的尸体上,挡住内部恼怒的双眼。
火焰不停侵扰安全区域,枝桠奋力填补空缺,勉强赶上燃烧的速度。游轮最后存在的痕迹也随着枝桠埋没火焰而消失,两朵待放的花蕾静静蜷缩在枝桠之中,仿佛是在等待命令,等待着含苞怒放的那一瞬间,是怒还是希望,无人可知。
“妹妹!阿大要照顾、保护——?”阿大戛然而止,盲目地看向远处,显然阿大无法一下子适应完全的黑暗,那彻底的、毫无保留的世界。阿大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不属于他的情感。是恐惧,是惊慌,还是呆滞?难道是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阿大不知道,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立足于哪里,只是如同放飞意识般的看向远处,想从仿佛毁于炎热又坠入深海而诞生黑暗中寻得色彩。但是他做不到,怎么样也做不到。
于是阿大下意识寻求认可,却用轻不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楠先生……阿大看不见了?”或许是意识到这份自我怀疑,阿大主动向楠先生道歉。“对不起,楠先生,阿大帮不了楠先生了……”阿大还有些恍惚,他想尽力控制声音的颤抖,给乘客带来安全感,可惜不如他所愿。
“这里是游轮的终点对吧,小船员?”楠毫不在意问呆呆的阿大,又慢慢解释道,“你想,乘客还在这里,你的责任还没有结束呢。现在告诉我,我们的终点在哪里?”
阿大遗憾地望向他认为盗怨主人在的方向,下一刻仿佛是刻在心中、脑中的指令占据思维,绝对正确的答案回答了阿大他最需要服从的任务。“根据船长给阿大的小本子,这次游轮的目的地是祭坛。”小船员兴致勃勃的复读船长的命令,就像是他在游轮上的每一天。他用最稚嫩活泼的声音一板一眼的宣布道:“见证大海的情感。”
语闭,海面顷刻间被分成两半,卷起的海浪成为道路两侧的墙壁,拍浪者们潜藏在厚实的墙壁之间,黯淡的双眼紧盯两人。
如此别致的欢迎灯渲染起诡异的气氛,楠读出威胁的目光,转而无视它们,又拉起阿大的手,轻飘飘地说道:“不要怕,马上就要到了呢。”楠抱起阿大。“你当然可以帮助我了。”
只要在它们赶来之前献祭成功。楠对自己的内心说道,亵渎大海将会失去争夺权。
“真的吗?”阿大的声音听起来激动又开心。“阿大真的还可以帮助楠先生吗?阿大一定会做到最好的!”
楠熟练地拍打小男孩的背部,笑道:“是啊。”有一瞬间,他想起了一个只存在于过去的时刻——他拒绝了对方提议。闪现的画面让他措手不及,于是楠顿了一下,随后完美隐藏情绪的破绽,轻轻松松做出截然不同的答案:“对呢,要做到最好。”
楼梯通向海底,却越来越明朗。楠脚步急促,没有心情通过透明的墙去看周围难得一遇又诡谲且瑰丽的海底。透明到仿佛不存在的灯塔水母无法吸引他的兴趣,宛如拥有一颗火红心脏的冰海天使未能抓住他的视线,附肢如叶片又如翼般优雅摇曳游动的叶海龙难于分散他的注意。
道路不算漫长,每一步却是更加沉重。仿佛每踏足一层,便能从光芒背后的黑暗中夺取他的罪罚。是那日聚光灯下的妥协,还是那夜护在身后的感情,亦或是不择手段的日日夜夜。
他坚定他的未来,他将决定他的未来。楠早就把一切的可能性、所有的不确定性展示在眼前。古籍对于未来的阐述、大海的子嗣对于大海的一切理解,哪怕是在自己被冠以罪人的母亲曾经告诉自己的遗言。只要打开柜子的门,他便能看到所有的推测:如何开始、道具在哪、分歧在哪……他不知道哪条路能通往成功,他没有预知的天赋,但是就算无限接近于零也是不可忽视的选择。
或许盗怨主人说的不断轮回是假的,可楠会无条件相信是真的。或许不同时间线的他选择了相同的道路,可总有一次他会在正确的时间里,选择正确的道路和结局。或许不知的真心不属于他?
楠不会接受这种可能,他会亲自摧毁。
阿大安稳坐在他的怀里,即使身处黑暗却依旧感到安心,路上感觉不到颠簸,阿大能意识到楠先生将自己放下。于是阿大问道:“楠先生以前抱过小孩子吗?阿大感觉楠先生很熟练。”
“抱过哦。”楠先生这次回答的很干脆,“那个时候他就比我小三岁呢……不用管我的事。”
“可是阿大感觉楠先生有些伤神,阿大很担心楠先生。”阿大想要牵住楠先生的手,给他一点实质性的安慰,不过楠先生快速远离了自己。“要好好待在这里哦,乖孩子。”
“楠先生?”阿大试探性地询问,答案却是一阵刺耳的吟诵。
并不是楠先生的声音,阿大知道是大海的呼唤。大海没有在和自己说话,这只是它和无尽之海的回忆。
“机器人匍匐在黑暗的海底,倾泻家漫步在海面,搁浅者着陆水边,愚人的歌声回响天际,拍浪者追逐你。无尽之海,请你告诉我,如何降下惩罚,用你最纯粹的判断告诉我危机何在。”声音突然一顿,仿佛记忆中的大海看向阿大,用温柔的声音说:“我的孩子,你不该在此。为何要如此坚定,为何要如此忠诚,为何不做出质疑。”
阿大说不出话,也不知道如何作出回答。
“我的孩子,你没有变。回去吧,愿黑暗能让你得出不一样的答案,大海并不是你的唯一,你并不是无尽之海。”大海的声音宛如回荡水中,或许是阿大本就溺于水中,又或许是黑暗将言语淹没。阿大尝试伸出手勾到大海,下一刻冰凉的触感传来,仿佛是大海主动握住了阿大,想要带着他走向可能性面前。
阿大听到大海对自己说:“放肆去玩,我不会强迫你。相信我们会以新的姿态相见,我的孩子。”脸颊有轻轻的碰触感,那是温柔的水源,就像是最初碰触这海水的感受——安心、包含爱意。“我会永远爱你。”
汹涌的海浪将它们冲散,阿大再也听不到水中温柔的声音,只有绝对的力量与空洞的回声荡漾在漆黑一片的世界中。不熟练的歌声随波涛化开,三段过后嘈杂的不和谐音砸入水底。水开始躁动,它们汇聚成锋利的剃刀,隔开每一个音符与拼音,束缚声音的传播,扼住它的来源。
水认为那是危险,是威胁,是罪孽。那,拍浪者会以海水为媒介清除一切隐患。
微小的缝隙中流出细细涓流,顺着墙壁的轮廓缓缓流向地面,拍浪者顺水而出,就在瞬间解放原本的身形,精准抓取目标,如同鲨鱼捕食。
对方没有抗衡的实力,甚至没有心思。守护者们擒住楠,那头如水般流淌的长发落在地面,和涓涓细流混在一起,他用力将头抬起一点,用黄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祭祀台,期待着一切顺他而来。
造物主碰碰一旁焦躁的万岁爷,随后揶揄地看向救世主。“您的祭祀歌唱得很好听。虽然有些无法避免的瑕疵,但对于您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天赋。”救世主夸奖道,“毕竟这是愚人的歌。能活着离开圣地的愚人只有此心。”它问,“是此心向您传授的吗?”
楠愣了一下,下意识询问:“……此心?”他一时间难以将这个名字和教自己唱歌的妈妈联系起来——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早早被处死的妈妈叫什么名字,仿佛妈妈从未拥有过名字。“我不知道……妈妈的名字。”他的语气充满遗憾,又在转瞬之间恢复挑衅,“怎么了?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吗?”救世主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反而宽慰道:“冒昧打扰,我本以为会有此心的消息。不用担心,即使您不认识此心我们也不会对您做出出格的举动。”
造物主笑着来到救世主身边,笑道:“咱就说此心已经死了,怎么会有愚人活着离开圣地。话说过来——”它居高临下的看向被压制在地上的楠,宣布道,“这可是歌声外泄。”
“此乃大罪。必须严查。抓捕泄露。消息的叛。徒任务又。多了难搞。”一直严肃擒拿楠的万岁爷接过话语,手中的力道不断加重。“万岁爷要不再去练练口语发音?咱听着有些难分辨。”造物主拍拍不服气的万岁爷,又和救世主搭话。
“停下了?”造物主说,“真不派点拍浪者?”
救世主摇摇头,说:“目前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一旦歌声停止,祭祀就会暂停。我们不能让残缺的情感回到大海,我相信首领很快就会——”
造物主很快质疑道:“此心难道不会骗你吗,小伙子?”
救世主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不——”
“该死的东西!你竟然、欺骗我!抛下我!给我下地狱去!”拍浪者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声淹没,砸落的海水宛如千军过野、万马咆哮,源源不断的水源凶猛的冲刷着地面。溅出的大量水花如子弹袭击在场者的肢体,顷刻间占据一方天地,混乱的局面让所有目光聚集在踏在水面之上的幕后主使。
“盗怨主人。”救世主说出她的名字,它所学到的礼仪不允许它动用更多的情绪,或许这就是这四个字融化水中的原因。
拍浪者可以轻易在水中活动,也可以看到祭祀之地被洪水轻易破坏,碎片被卷入冰冷的水中,跟随漩涡急促旋转,在碰撞中更加支离破碎,而洪水不愿停止,似乎要撞破空间。沉睡之人陷入水底,被守护者抱起。
“小妞,别胡闹!”
“你们是一伙的吧!为什么都要欺负我!”她紧握着水刀,紧盯着盘踞着一席之地的拍浪者的方向。
“喂!啧,你还是挨点揍好……那些机械人怎么不——算了,它们也不会教育你。先回避,再防御!快!”造物主嚷道,“先不要管他,咱们有的是机会,给咱去保护需要保护的!”
洪水瞬间扬起,突破空间,撕裂海面,飞升的海浪几乎遮盖视线,以瞬间之势绽开,袭向周围所有存在之物,喷涌的洪水一次又一次啃噬接触到的所有生物,一阵阵冲击声散发出猛兽的愤怒与胁迫,誓要把阻碍之物吞下,湍急的水流冲刷安定,倾诉它的怒火,倾泻它的不甘,倾倒它的破坏。连续不断的奔跑中猛地被碧蓝透彻的海水端起,又被包裹,洪水翻涌,挣扎着想要突破桎梏。新一轮的洪水再次涌起,相对的海水也升起,两股海浪相持不下,不断冲击对方。
拍浪者从海水中显身,踏着浪花冲向洪水,聚集周围澎湃的海水形成标枪,一根又一根,飞向目标,将它牢牢钉死在原地。洪水持续呼啸,仿佛要震碎天空,而愈加汹涌的波涛起伏刷断碧蓝的标枪,但拍浪者没有退缩,它们重新聚集一滴一滴的海水,以自身为锁链,牵引海水围绕狂嗥的洪水,又缩小范围,将洪水猛兽制约。
被刷下的海水飞至生物周围,保护其不被洪水袭击,一颗颗萌芽因此有了瞬发的机会。枝桠沿着流水的方向生长,追逐洪水与幕后主使,随后紧紧抓住盛怒的孩子,拉扯它坠地,溅起的水花飞向天际,却被太阳拒绝从而蒸发。
“气势不错嘛。”楠敲敲枝桠,随后它们如花瓣绽开,露出凶悍又脆弱的内里。“我控制它们还挺有一套的呢,她一定……会回来。”
“明明是我教给你的!该死的,消除记忆真是麻烦,听不到第二句感谢。”盗怨主人突然跳起,刺向楠的肩膀,血与水相融,量谁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血在水中肆意的舞蹈。楠轻笑,身子凑向前,似乎并不在意它穿过□□,他说:“没有礼貌,都不打声招呼呢。不过没关系,想要对方死就不要给任何提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