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唐寓千就给凌宴倒了歉,可凌宴并没有给出具体的表态。
唐寓千刚来公司,手里确实没什么忙事,顶多处理点小文件,然后四处走走帮帮员工合同上的忙。
总之,他也算得上悠闲。
下班后,唐寓千准时赴约。
餐厅豪华无比,装修风格偏欧美风,几盏大吊灯将餐厅照得亮如白昼。这家餐厅难约,起码得提前一个周,可白屿澈帮这家店的老板打过官司,也就走了个人情,预定了这里的位置。
唐寓千打车到餐厅时还不到六点半,他本来想坐地铁,可是坐地铁就要转站,太复杂也太费时间。
唐寓千被服务员带到其所在包间位置,白屿澈要的双人间。
唐寓千一进门就见白屿澈正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资料。白屿澈五官端正且精致,他的五官并没有给人冲击力,反而还有些许亲和力,不过白屿澈在法庭上的时候,就连他的头发丝都带着“张扬”二字。他这身工作服在他身上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唐寓千发现这里虽然是双人间,但房间空间很大,再坐三四个人没问题。
每个包间的装修都不一样,白屿澈选的是背景较素的,不那么花哨的房间。
见人来,白屿澈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用那如临大赦的眼神看着唐寓千,“你终于来了祖宗。”
唐寓千扬起嘴角,坐在白屿澈对面,“白律诚意满满啊。”他说的是白屿澈定的餐厅。
白屿澈当然也明白唐寓千的意思。
“好不容易能请你出来吃个饭。”见唐寓千伸手,他会意把刚才放下的资料递给唐寓千。“吃了再看嘛。”
“没事儿。”唐寓千打开资料开始一目十行地看着。
“那货绝对后悔了。”白屿澈靠着椅背,看着唐寓千认真看资料的样子微微扬起嘴角。
唐寓千抬眸,他本来还不知道白屿澈的口中的那货是谁,但就在这抬眸的一瞬,他反应过来是他前领导,“怎么说?”话罢,他又埋下头继续看。
白屿澈轻咳了两声,开始夹着嗓子,学女人说话,“我就找唐律师,朋友都给我推荐他了!我就要唐律师。”
随即他又换一个声线,装出前台的声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唐律师真的已经离职了。”
而后白屿澈笑出声,“见全是来找你的,他脸都快青了,结果你不在,他单全没了。”
唐寓千听得笑起来,“什么叫全找我,明明多数都是找你们的。”他关上资料,抬眼与白屿澈对视,“什么时候开庭?”
说到这个,白屿澈像泄了气的气球,顿时就叹了口气,“下个月月初。”
“下个月月初?”唐寓千一静默,只有一个多周的时间。他沉吟片刻,“这个遗产问题……”
唐寓千啧了一声,“复杂。”
遗产分配问题要根据第一顺序继承人和第二顺序继承人进行计算,若有特殊情况还得另当别论,总之,遗产分配官司恼人,不仅要计算遗产,还得处理因遗产分配而吵得不可开交的家庭纠纷。
吃力还不讨好。
白屿澈这几天基本都睡沙发,就为了忙这个事情跑上跑下,油费都花了好几百。他也觉得烦,为什么一家人分家后要住在跨几个市区的地方?他来回跑,现在甚至都不用开导航了。
白屿澈猛地坐起来,抬起两只手用食指指着自己的眼底,“看,我黑眼圈都出来了!”见唐寓千点头,他哭嚎着啊了一声,放下手,又像个软体动物似的软下去靠回靠背。
两人就这么吃吃聊聊,甚至还聊到了唐寓千在凌氏的任职经历,当然,唐寓千没说丢脸的那件事——砸凌宴保时捷然后签“卖身契”。
也不知怎的,两人像是心血来潮,突然喝起了酒。
……
家中。
孟亭蹲在地上拿着糖糖的玩具逗它转圈,他笑得眉眼弯弯,很乖巧,很清纯。
他说他来看糖糖就只是真的来看糖糖,当然,他在逗糖糖的同时也会找凌宴聊天。聊的都是家族里的事情,最能聊下去的话题还是下个周的国际商务宴。
到时候各个地方的CEO都会参加这次商务宴,也就是说,这次商务宴是拉合作方的最好时机。即使利诱这么大,可它也有不可忽视的弊端,要是一不小心说错话,那以后的合作就全泡汤了。
“宴哥,你要带翻译去吗?”
“不带。”
“也是,”孟亭晃动着手里的粉色玩具沙棒,糖糖跳起来就想抓,可孟亭似乎能预判它的动作,每次在猫跳起来的时候他就抬手,让糖糖扑了空。“你英语那么好,用不到带翻译。”他抬头望着凌宴,“我们公司有名额吗?”
就在这时间空隙间,糖糖跳起来就抓住了玩具,随后便躺在地上玩,孟亭也没夺,就让它这么玩儿着,“还是说你只打算带任秘书?”
凌宴想了想,认真道:“我有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道他配不配得上我心中的这份合适。”
凌氏是大集团,这次过去自然也有很多公司想要来巴结,所以表态问题自然也严峻不过那些一声令下就凉的彻底的小公司。
此时,凌宴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孟亭也很识时务,听见铃声便低头玩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