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做什么?当然不是他告诉我的,”严宥继续道,“我自己阅读理解。”
凌宴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瞥了严宥一眼,“怪不得你每次语文都是刚及格。”
“你……”严宥气得一呛。
唐寓千站在两人中间,不只是该进还是该退。
倒是后面传来的声音救了唐寓千。
“凌总,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是张川逸的声音。
凌宴转身看向两人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似雪松般的冷淡。他看着张川逸,“我记得同堂是新公司,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给这个机会?”
张川逸瞟了眼凌宴身后的唐寓千,而后商业式地笑着看着凌宴,“是这样的凌总,同堂虽然是新公司,但是他的员工学历都不差,况且现在每个人都也有员工资质证,人员这点您放心。资金……”
唐寓千直接打断了张川逸的话,“张律是觉得一个公司的员工只要有了学历与员工资质证就可以了?”他笑了笑,“我记得张律的专业就是非诉,怎么能长着张嘴就胡说八道呢?怎么,张律刚才看我们凌总是一个人就真觉得凌氏这边没人了?”
他不是故意挑刺,而是事实就如此。抛开资金流转,没有哪家公司的员工仅凭学历和员工资质证就能保证公司运转稳定。
张川逸不傻,唐寓千已经说得很直白了,所以唐寓千是跟着凌宴才会出现在这儿。
“刚才只是聊了几句,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唐寓千朝张川逸伸出手,呈握手状,“换了个身份。”
“我现在是凌总的律师顾问。”
严宥啧了一声,火药味真浓。
但不得不说,他嫂子是真厉害。严宥没听出张川逸的话有什么问题,他甚至觉得就是这样。
操……严宥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爸妈没有放心让他管公司,要是把公司交给他,就算公司再大,落在他手上,一个月不到就得亏本,而且还是血亏。
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凌宴是能听懂的,不然这么大的凌氏他怎么管得下来。就算唐寓千不出声质疑,他也会提出问题。
知道张川逸的主攻就是非诉后,凌宴心里很不爽。
别说凌宴,就算随便换一个人,知道自己被人当作傻子骗,肯定心里都会有怒意。
凌宴掀起眼皮,“凌氏只找可信赖的合作方,即便你是出于无心,想把点子说的言简意赅,但你的重点是什么?你就这么把我凌宴当傻子?”
张川逸看了小老板一眼,咽了口空气,“不是的凌总,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表达的不到位,同堂虽然是……”
唐寓千微微皱了下眉头。
“打住。”
凌宴毫不客气地打断张川逸的话。“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明白?”
小老板开口,他的语气稍稍带了些乞求,“凌总,我真的很想和凌氏合作,您给个机会,五分钟!五分钟我能给您说清楚!”
“想跟凌氏合作?”凌宴眯了眯眼,笑了一声,“你究竟是想和凌氏合作,还是想靠凌氏的资金周转困难,你比我清楚。”
“我……”小老板一噎,他看向唐寓千,希望唐寓千能说两句。
可唐寓千直接收回了视线。
凌宴一字一句道:“我凌宴最不缺的就是合作方,想要资金周转就去找下一家,凌氏这边,没可能。”他的语气平常,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同。
话罢,凌宴甚至没再看他一眼,直接转头走了。
唐寓千咽了口气,他看向小老板,“你也挺为难你的律师的,毕竟人家的专业就是非诉。”
……
确认他们走后,小老板转头看向张川逸,他脸上那窘迫的表情早已不见,现在倒是一脸平淡地拿出手机给张川逸转账。“谢了张律。”
张川逸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的衣兜里拿出手机,盯着那转账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点下收款。
因为这笔账里多了五万。
对方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张口道:“多给的五万是封口费,这也是老板的意思,今天的事情我们谁都不记得了,对吧?”
张川逸脸色一冷,“你今天是故意的。”
刘梧霭笑了下,明知故问,“故意什么?”他的语气同刚才天差地别,像是在无人知晓的那一瞬间,他换了一个灵魂。
“你故意带我绕到了唐寓千那里,故意让我看到他,假装自己不知道还放我过去跟他搭话,不是吗?你不就是想确认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唐寓千。”张川逸将手里的酒杯轻放在一旁铺着香槟色酒桌布的桌子上,“我答应今天陪你演这出戏是因为我欠了你们老板一个人情,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可以利用我,即便我和唐寓千在工作上有什么矛盾,这也不至于我……”
刘梧霭的笑声打断张川逸的话,“张律,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同样放下酒杯,双手自然插/进裤兜,微微踮了踮脚后跟,轻松道,“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害唐律师的事情的,这点你放心。”
“只是老板觉得有些话没和唐律没说明白,想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而已。只不过唐律师不赏这个脸,他自然也会用一些自己的手段。”
“把钱收下吧,反正事情都干了,”刘梧霭叹了口气,“放心,我们有我们的底线,事情的结果无论好坏都不会影响你的工作,更不会去踩界试探我们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