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凌宴到底知不知道究竟是谁传的文件。如果凌宴只是虚晃一枪,他顶着被开除的风险去承认,那凌宴会怎么处理?
Joseph的这件事情涉及金额不小,要是让他赔,他拿什么赔?砸锅卖铁都赔不起!
“唐律……为什么不在?”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低气压的沉寂。
凌宴侧眸同他视线相撞,或许是凌宴眼神太过于凌厉,对视的那一刻男人移开了眼,过了一秒才又看回凌宴。
“因病休息。”凌宴半挑起眉,“唐寓千发着高烧也硬要把合同写出来,六个小时不到的中英双译,你觉得他传出去图什么?”
男人抿起嘴,不太有底气,但仍旧不松口,“可一出事唐律就去誉铭了,誉铭可不是什么说让进就让进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唐寓千把消息泄露出去,然后现在去誉铭邀功?”凌宴冷笑了一声,“我没有发言权,但韩秋有。”
男人咽了口空气,转头看向韩秋。
韩秋此时盯着男人,紧皱着眉头,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扯到唐寓千身上,“唐律的心血就这么被传出去,他是因为气不过才去誉铭理论的,你怎么能怀疑唐律?”她气鼓鼓道,“唐律发着高烧,他下电梯的时候都站不稳了,你在这儿乱怀疑什么?”
“好,就算你有理由怀疑唐律,但事实不是这样,唐律以前是在律所工作,誉铭的何总曾经是他的委托人,所以他能够去誉铭,明白?”
韩秋说完话,整个会议室又变得寂静无比。
霎时,凌宴出声打破沉寂。
“你问完了是不是该我问了?”他双手自然交叉放于桌前,眼底情绪不明,“你怎么知道唐寓千去了誉铭?”
“我……”男人一噎,别开眼,埋下头,他没什么说的。
此时众人都反应过来,凌宴刚才给了他台阶,他不仅不下,还偏偏选择上行,现在泄露消息的人基本确定就是他。
大家本以为凌宴会发火,可谁知,坐着的凌宴脸上没有一丝怒意,反而他看男人的眼神里有一丝丝玩味。
凌宴从鼻腔里呼出短短一口气,他笑了,“我很好奇,唐寓千去誉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紧张什么?”
韩秋明明就把唐寓千在誉铭的事情发到了群里。
男人的闭口不答早在凌宴的意料之中,凌宴本来也不抱有男人会回答的想法。
“一个人赚两份工资,”他伸手去拿水杯,“还挺划算。”凌宴一脸淡定地喝了一口水。
闻言,男人猛然抬头,“凌总!我没有!您要相信我!我在公司工作这么久,我的努力您是看在眼里的!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是吗?”凌宴挑起半边眉,将水杯稳稳当当放在桌上。“你也知道你是老员工了,这种事情却还能犯,这能说明什么?”
凌宴自问自答,“这只能说明……”他缓缓冷下脸,“你已经没有留在凌氏的资格了。”
闻言,凌宇在凌宴身侧已然怔愣,他从来没有见过凌宴这一面。这样的凌宴还是他哥吗?可是凌宇没法用陌生来形容凌宴,按道理来说,哪家总裁不会震慑员工?
可是,在工作中的凌宴对凌宇来说,的的确确像是变了一个人。
……
可直到会议结束,凌宴也没有明说怎么处理这个男人,这倒是弄得大家一头雾水。可凌宇懂了,泄密的人还没有找全,凌宴温水煮青蛙,对方无论如何都会急,说不定为了保全自我,什么都招了呢。
凌宴想说回办公室看看唐寓千现在怎么样,可一推开门,人不见了,他脚底就有一张A4纸,纸上字体如同刚开始的合同上的签署字一样秀娟----收到一通电话,先离开一会儿。
凌宴不明所以。
唐寓千完全给他发信息,更甚至是可以打电话,可他为什么偏偏要选一个这种方式?
本以为能坐着歇口气,就在这时,凌宴的手机响了起来。
凌宴拿出手机一看,是任玥打来的,他不慌不忙地接通电话,“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
而后,任玥语气无奈,“凌总,唐律在公司吗?”
“不在,”凌宴觉得头疼,“你找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他没电话吗?”
“那刚才那个就是唐律,您是已经告诉他了吗?”
“没有。”凌宴紧皱起眉头,“你看到他了?他现在在哪儿?”
“我看他进了梵璎酒店,Joseph虽然在里面,但这……”任玥重重呼出一口气,“他怎么能直接进去。”
凌宴嗯了一声,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看来是休息不成了。
凌宴拿上车钥匙去了负一楼,将自己豪华的大跑车驶出车库,加速上道。
中途,严宥还来了一个电话,问凌宴Joseph是几个意思。
凌宴懒得搭理他,于是便扔下一句话继续认真开跑车了。
去抓不听话的小屁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