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寓千一噎。
他联系了与这份合同无关的人调查Joseph的行程。
“你觉得白屿澈都能调查到的东西我会调查不到?”
凌宴的言外之意便是:让唐寓千在公司里休息他却一直忙着找人。他明明已经说好了不急,他有分寸,可唐寓千还是急着跑来酒店堵Joseph。
凌宴看着唐寓千那紧锁的眉头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
在任玥替他俩捏一把汗的时候,凌宴突然软了下来。
“我没想瞒你,你发烧能不能少折腾点?路都走不稳了还到处跑。”见唐寓千低下头,凌宴继续道,“是不是我这几天对你太好了?你什么都敢试。”
任玥在心里闭了下眼,她就不该担心凌宴会不解释,他就不该担心凌宴如果解释不清该怎么办。
就冲凌宴这马上就要浮现在脸上的宠溺样,任玥觉得她的担心全打水漂了。她怀疑凌宴已经有“恋唐脑”了。
而且任玥严重怀疑凌宴刚才凶唐寓千只是为了走个过场。
言归正传,凌宴再次严肃起来,“但凡Peyton指名点姓让Joseph找的是另外一个人合作,你今天这么一堵,别说这次的合同,就算是以后想和他们有其他合作,都没可能了。”凌宴抑制住了想上前的心,他哼了一声,“怪不得发个烧烧这么厉害,你脑子里储存的知识全在当助燃剂。”
凌宴虽然在骂,但他也在夸。
闻言,唐寓千抿了抿嘴唇,本来就因病而泛白的嘴唇被他这么一抿,简直毫无血色。“对不起凌总,是我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不好意思。”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所以唐律师,”凌宴全程没看过白屿澈一眼,“你现在能跟我回去了吗?”
“可是我……”
不用说凌宴都能猜到唐寓千想干什么。“欠着,等病好了再说。”
“你先回去吧,毕竟我麻烦了人家,”见凌宴不为所动,唐寓千立马服软,“我保证一个小时之内就回公司,说到做到。”
默了片刻,凌宴应了声。
……
回去的路上凌宴也依旧闲着,只是没再说说闹闹而已,他此时就像忘了公司里还有卧底需要处理的事。
任玥打着转弯灯,眼睛目视前方,缓缓开口问凌宴,“凌总,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凌宴倒是靠着座椅闭眼假寐,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等。”
等?等什么?
但任玥没问出声。
没几分钟,蓝牙音响中传出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直接打破了车里的静。
凌宴坐起来,他看着来电号码扬起嘴角,按下了车内自带的屏幕上的按钮,接通了电话。
“凌宴他几个意思?!”
凌宴冷哼一声,“何总也真是的,怎么直接拿集团短号跟我秘书联系了?”
“至于气急败坏到这个程度吗?”
电话那头,何垣气得紧握着拳头,“江总他们因为Joseph才跟我们合作,明明已经成定局了,你当什么程咬金?!”
“如果誉铭是采取正当手段让Joseph放弃凌氏和你们誉铭合作,我心服口服。”凌宴语气依旧冷淡,与对面急躁地大喘气的何垣形成了鲜明对比。“可我有一点疑问,何总,唐寓千什么时候成你们誉铭的人了?”
“……”
那头突然没了声。
……
唐寓千在一小时内成功返回公司,凌宴则让他到自己办公室睡觉,他方便监督他。
如果没人在,唐寓千说不定会等人一走就开始起来写报告什么的。
一觉醒来,唐寓千身上出了不少汗,凌宴拿了一件备用外套给他披上,而后同唐寓千慢悠悠走去停车场开车回家。
刚落屋,凌宴就拉着唐寓千测了一个体温,幸好,唐寓千现在已经退烧了。
虽然眼前人已经烧退,但凌宴还是没法忽略掉唐寓千还有反复发烧的可能性。
Joseph这边的事情,凌宴已全权交由唐寓千处理。只不过现在他和Joseph还没法聊合同,因为Joseph需要有一个自己的适应期,唐寓千也要先把病养好。
等一两天后两人都重回巅峰状态。此时再去谈合作协议也并不迟,甚至还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