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静停说着，撩起袖子就要冲向秦碧螺，秦碧螺见状，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白了几分。

但葛静停冲不动，因为有温成初在身后拉着。

温成初收回视线，拽住葛静停的后衣领，神情不耐：“你闹够了没有葛静停？”

葛静停：“我——”

“闭嘴，道歉。”温成初说。

葛静停：“我不！”

温成初：“我数到三。”

葛静停死犟。

秦碧螺轻轻抿了抿唇，说：“不、不用了，我没关系的，不用道歉了。”

秦碧螺说不用道歉是一码事。

葛静停犯错了需要道歉又是一码事。

温成初：“三——”

葛静停不甘地看着温成初，眼睛泛红。

温成初：“二——”

葛静停猛地看向秦碧螺。

秦碧螺被葛静停凶狠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温成初：“一……”

葛静停：“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温成初扭头看秦碧螺。

秦碧螺也颤着眼睫望向温成初，眸底带着胆怯和惊惶。

温成初声音都不禁微微弱下，“她道歉了。”

秦碧螺连忙反应过来：“……我、我接受。”

两人对视的时间很短。

温成初转回头，和靳老师说了几句话，便一把拉过葛静停，“今晚我先带她回去，可以吗老师？”

靳老师点头，“行。”

在温成初把葛静停拉出办公室的时候，她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秦碧螺和靳老师之间的对话：

“你父母真的来不了吗？”

“对不起老师，他们可能是真的没有时间，老师，现在没什么事了，要不我回去吧，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坐上温成初的后座，葛静停又立刻拉出一抹灿烂的笑来：“小姨，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

温成初没上车，拿出一支烟，没抽，她又想到办公室里，秦碧螺看来的眼神。

温成初问：“葛静停，你打她做什么，还扇人巴掌，你妈就教你这些？”

葛静停撇嘴，“我不是说了吗，她故意撞我桌子……”

温成初盯着葛静停。

葛静停才不情不愿道：“她抢我男朋友！她就是个纯纯的绿茶，成天就会在男生面前装可怜，连我们男老师都不放过——”

温成初抬手，重重地拍了下葛静停的脑袋，厌烦：“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葛静停：“我说的就是真的，你别被她表面给欺骗了！”

温成初问：“你之前也欺负人家了？”

葛静停下意识反驳：“我没……”

温成初盯着她：“再骗我，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妈说你早恋？”

葛静停马上认栽：“……我错了小姨，你别跟我妈说。”

“葛静停，”温成初嘴一松，烟落了地，她捡起来，扔到附近的垃圾桶，再走回来，问葛静停：“我刚刚的那行为叫什么？”

葛静停：“……你把烟捡起来扔垃圾桶？”

温成初轻敲了下她脑袋：“这叫教养。”

葛静停愣了愣，好半晌才说：“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

温成初带上头盔，拿出另一个扔给葛静停，翻身坐上机车，“走吧，带你遛弯。”

葛静停开心了：“好耶！飞！”

“飞？你抱紧我，自己别飞出去就行。”温成初啧了声。

她扭动车把，听着熟悉的机车轰鸣，疾驰而出。

…

柏瑜生日在周五晚，定在南城红灯街区的酒吧，柏瑜喜欢热闹，没有订包厢，直接选了一楼的卡座。

“让让啊让让，我要和我们的大寿星喝一杯！”

“大寿星今天穿得真好看啊！”

“祝我们大寿星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柏瑜笑得快活：“好，谢了，敬你们一杯。”

跟着抬起酒杯随意地对了一下后，温成初仰头靠在沙发上，慢慢地酌着酒。

酒吧里灯光五颜六色辉映，劲爆的DJ刺激着这里所有人的荷尔蒙细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温成初大脑有些昏沉沉的。

“不要！放开我——不！我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

一道带着哭腔的求饶声蹿进了温成初的耳中，她半睁着眼，看向隔壁的卡座。

恍惚间。

她好像见到了她那便宜外甥女一口一个绿茶的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