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姜宛白,他的眼神亮了一下,挠了挠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啊……谢谢。”
旁边的克莱斯特顿时不乐意了,压了压眉梢,话里含了点酸味:“肤浅。天仙姐姐确实长得好看,但可不是只靠美貌。”
姜宛白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老脸一红,拽了拽克莱斯特的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他乱说话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乱喊呀……”
克莱斯特弯下腰,也凑近了跟她说悄悄话:“没说错呀。”说完,就被姜宛白拍了一掌,痛得嘶了一声。
少年不知两人悄悄说了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连连称是:“天仙姐姐有勇有谋!”
姜宛白面无表情瞥去一眼:“你也不许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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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很多天,没案子的时候,姜宛白都在塔罗馆接待新老客户。
过去,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御用塔罗师,至多接待些宫廷贵族。
如今名气大了,别国也时常派使者求见,寻求解惑之法。塔罗馆几乎每天都客流量爆满。
今天最先来的是一位面色惨白的男贵族,抱着一面碎裂的镜子,走得一瘸一拐:“占卜师小姐,我前几天打碎了一面镜子,一直在倒霉,有没有什么改善的方法?”
姜宛白一脸困惑地抬头,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贵族也瞪大了眼睛,表情有些震惊:“你不知道吗?打破了镜子,要倒霉七年的。”
“?”姜宛白揉了会太阳穴,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是迷信啊。
“你知道吗,哪怕发生一件坏事的可能性很小,也可能真的发生。有时并不是你运气变差,而是你更加留意负面事件了,于是产生了越来越倒霉的错觉。”
所幸姜宛白有些心理学常识,虽然不算专业,但多少可以进行科普:
“此外,如果你相信打破镜子会倒霉,可能会无意识地采取一些行动,或者用悲观的眼光去看问题,于是坏事就真的发生了。”
看他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姜宛白干脆问他都经历了什么。
“我前几天浇花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把花盆摔碎了。昨天过马路的时候,看见对面有马车冲过来,愣了一下,就被撞了。今天早上起床,还感冒了——阿嚏!”
姜宛白无奈道:
“下次浇花,手努力不抖。过马路的时候,不要发愣。最近换季,晚上容易着凉,多喝热水,注意保暖。”
“大师,就这么简单吗?”贵族的眼神都亮了。
“嗯。从今天开始,每天跟自己说一遍,你没有被厄运缠上,很快就会好的。”
姜宛白点点头,怕他不信,又抽了张牌给他看,
“你运势好得很。”
“谢谢大师!”
自从米歇尔开创了大师的叫法,宫里不少贵族都被传染了,姜宛白时常觉得自己被当成了神婆,纠正道:“我只是塔罗师。”
“当然,您是塔罗大师。”
姜宛白扶额叹了口气:“下一位。”
之后进来的是两个面貌各异的人,分别来自一个普遍智力不高的种族和一个容易冲动的种族。双方产生了纠纷,谁也不肯让谁,便有了打仗的想法,各派一人来找女主寻求策略。
姜宛白牌都没拿出来,就把两人一顿骂:
“战争是能有好果子吃还是有钱拿,你们这么热衷?打仗需要粮草辎重,还需要练兵,劳民又伤财,有什么好的?”
两人一听觉得在理,可又气不过,纷纷指责起对方的不好来。
姜宛白抬手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既然已经派了代表,你们去门口吵到解气便是了。”
两个代表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喜笑颜开地付钱出门,在走廊上吵到晌午,各自回去了。
姜宛白草草吃了顿午饭,又工作到傍晚,期间只拿出过几次塔罗牌,塔罗馆几乎要变成纠纷调解屋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名声带火了这个占卜体系,不少人都对这神秘物件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姜宛白只得反复阐述不要神化占卜,事在人为云云。
天色擦黑时,她在窗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宣布接待完最后一个就下班。
来人是个龙族的使者,头上有一对细长雪白的龙角,身形健硕,让姜宛白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我有老婆。”
“哦。”
姜宛白本能地想反驳我也有,想了想自己没有,于是撸起袖子弯曲手肘,微微发力,展示了一下自己肱二头肌的曲线,
“我没有,但是肌肉我也有。”
龙族使者沉默地看了一眼姜宛白,眼里居然流露出几分……羡慕?
“你练得真好,能不能教教我?我的肌肉在龙族中不算特别发达。但你是人族,很厉害。”
姜宛白被夸得眉梢都扬起来了,两人一拍即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凑在一起聊了半天健身心得。
过了一会,姜宛白如梦初醒般地低头看表,发现自己已经无知无觉地加班了半小时,连忙说回正事:
“所以你要问什么问题来着?我可以给你开个友情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