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森川来月瞄了眼屏幕时间,不可置信道:“这是干什么,大半夜找我忏悔教子无方吗?我又不是你爸。”
朗姆说:“看在熟人的份上,我是关照你,梅斯卡尔脾气大心眼小,别跟他一般见识。”
森川来月淡淡道:“我没见过他几回,谈不上见识不见识。”
“是吗,哦……”朗姆若有所思地说,“那没事,最近你会见到很多次的,你们迟早要合作的嘛。”
森川来月:“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太高调,栽了好几次跟头,迟早得从什么地方找回来。”朗姆笑呵呵,“等他把公安安插的老鼠名单找出来,接下来就是你的工作了,你们可要好好配合呢。”
森川来月皱眉,这是梅斯卡尔最近要有动作的意思?
他嘴上还是懒洋洋地:“他要是能快点搞定当然好,拖那么久净耽误我时间。”
朗姆嘴上说那就好那就好,最后阴阳怪气地来了句:“真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听着火大,森川来月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
他坐在马桶上发了会呆。
听这意思,看来梅斯卡尔已经康复了啊。
朗姆没说梅斯卡尔具体什么时候搞事,就是像个怨夫似的大晚上打电话来,难道是在哪受气了来他这里发脾气,顺带挑拨离间?
好笑……啊——森川来月打了个巨大无比的哈欠,扰人清梦。
他关灯出去,小心翼翼走到床边,金发男人微闭着眼,半边脸埋在被子下面,呼吸平稳,还在熟睡中。
森川来月赶紧爬上去,窝进五分钟前他睡凹的位置,轻手轻脚拉过男人的手放回自己肩膀上。
他有些心虚地搓揉男朋友后脖颈,放松那块被捏到僵直的肌肉。
为了接电话只能出此下策,实在不好意思。
安室透似有所觉,双手下意识围拢,森川来月顺势埋进他怀里。
睡觉睡觉。
闹钟时针很快走了几格,人行道上逐渐有了人声,窗帘兢兢业业,将清晨第一缕阳光牢牢挡在窗外。
许久没被使用的猫洞钻进一颗三色猫脑袋。
趴在枕头边上的黑果冻立刻支棱起来!
注意到胡萝卜殷切的目光,三花猫淡定舔舔嘴巴,迈着猫步从洞口跳下书架,然后忽然顿住,两只琉璃般剔透的大眼睛死死紧盯一楼中央的大床。
雪白床单将人盖得很严实,可被子外面漏出的头发丝……分明是一金一黑两种颜色。
三花猫警惕停下爪子。
“嗯……”被子下面探出一只小麦色的手臂,将震动的手机闹钟按停。
竟然已经八点多,安室透吓了一跳,不知道多久没睡这么长时间了。
森川来月毛茸茸的脑袋还埋在肩窝,一点也没听见闹钟声音,睡得很香,床边的大熊玩偶倒了压在他身上都没感觉,管他现在几点。
安室透想起身,森川来月被惊动,不安地呓语一声,安室透赶紧停下,将自己的枕头塞在他手上。
还是熟悉的气味,森川来月抱着枕头,继续睡死过去。
安室透小心挪开手,起床第一时间将倒塌的大熊扶起来,然后看见枕头边杵着个眼巴巴的黑果冻,面具表情满是渴望。
胡萝卜:(@﹃@)
安室透:“?”
只见书架上探着颗警惕的猫脑袋,目光审视,紧盯着他这只两脚兽。
原来是这只猫回来了啊,安室透套上衣服,难怪胡萝卜这么高兴。
可能是第一次在家里见到生人,三花猫顶着飞机耳,很警惕,蹲在原地没有动。
胡萝卜急死了,恨不得长个翅膀飞上去。
对不熟悉的猫一开始要做的就是让它放松下来,安室透装作没注意,快速洗漱完,开始制作今天的早餐。
最近森川来月喜欢吃茶碗蒸,昨晚回家念叨了很久,就做这个好了。
早饭一般不做太复杂的,安室透给胡萝卜切好胡萝卜粒,熬汤去拿裙带菜的时候还顺手添了把小鱼干。
三花猫:紧盯。
自从安室透偶尔来住之后,森川来月家的冰箱存货丰富了很多,三花猫眼睁睁看着金发男人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鲑鱼,包装还印着硕大的“新鲜”字样。
三花猫:……
没想到有朝一日,它竟然会从这个家的冰箱里见到除了便当以外的东西。
三花猫眼珠子轱辘转了圈,悄声踱步到黑果冻旁,小小舔了一口。
胡萝卜:ヾ(≧▽≦*)o
三花猫嗅嗅小鱼干,好像没什么问题,还是原来的味道。
厨房传来煎烤鲑鱼的香味,三花猫看看小鱼干,又看看厨房,肉爪子静悄悄往厨房走去。
才刚到门口,安室透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转身在三花猫面前放下一个小碗,里面是清蒸鲑鱼拌的猫饭。
三花猫眼都直了,顿时迈不动爪,看看安室透又看看碗,胡须动来动去。
“不知道你吃不吃,但也给你做了一些。”安室透笑眯眯,“你看看味道如何。”
三花猫严肃端坐在碗前面,尾巴矜持地包住脚脚,似乎在进行一场思想斗争。
它在酒吧见过这个人,似乎是个危险人物。
——可是猫饭好香。
也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居心。
——可是猫饭好香。
青年也太没防备了,真的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吗?
——可是猫饭真的好香!
新鲜鲑鱼的香味太犯规了,简直引猫犯罪,要不是维持形象,三花猫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安室透自言自语:“看来是不喜欢啊,更爱吃小鱼干吗……算了,还是拿走吧。”
小鱼干怎么比得上猫饭!
三花猫喉咙咕噜两声,扒拉碗开始吃饭。
安室透偷偷忍住笑,淡定继续做早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