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其实我们是要讨论一些事情,今天早上,大家都去地牢见了范宁的俘虏,黛西和加兰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阿菲好心给他解释,“对了,你这么匆忙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汉克被送到这里后,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其他伤员从昨晚喝下加兰混合的水后,也都昏睡到现在。”
“不是这些,”达伦看向大家,“你们要讨论的事情,多半和波查军队的异状有关吧,不知道我能不能加入,昨晚我去了那座山丘,检查了那道魔法结界。”
他没有再说下去,黛西见他还算诚恳,知道他大概是有什么发现,点了点头,“可以,有像你这样的领地祭司在,或许我们交流还更方便些。”
于是,六人一个个地钻进了屋后的帐篷。原本还算宽敞的帐篷,忽然变得有些拥挤,格弗雷干脆倚在篷布上,达伦祭司直接坐在桌边,等黛西和加兰坐下,盖尔站在他们身后,阿菲虽然有点奇怪,但也和盖尔站在一起。
达伦看了眼盖尔,再看向黛西和加兰时,眼神微动,但他没有多问,先开口:“作为临时加入的一员,我愿意先分享我昨晚的发现。”
“凝成那道结界的,确实是教会里最常见、最基础的魔法,不过,一旦穿过它,就会发现稍有不同。”
“魔法墙上的波动,它的设立者是能察觉到的吧。”加兰接了一句。
“不止如此,那道结界会像画布一样,印下一个迅速消失的轮廓。”达伦解释。
“也就是说,它能记住穿过它的所有人的身形。”格弗雷闲闲地说,他忽然有点庆幸当时听了黛西的话,没有触碰那道结界了。
“恐怕也不只是人,而是所有穿过它的动物,不过,大概人对设立者来说,更有用而已。”达伦回答。
“那你原本来这里是?”黛西看了达伦一眼,问。
“检查士兵们的伤口。”达伦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人越过结界,再返回原处时,那道结界会‘记录’两次。”
“你是说,如果两次‘记录’有所不同,那不同之处,同样会被结界的设立者察觉。”黛西语气冷静,“对于士兵来说,很明显,一来一去,不同之处,就是他们受伤的地方。”
达伦点头,“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能建起这样看上去普通,实际另有奥妙的结界的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巫师或教徒。”
“但范宁领地的教会,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盖尔出声了,“那里有好几位辅助祭司,有些普通教徒的魔法实力也不错,很难一下子断定是什么人做的。”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前往调查的机会,不仅是为了这件事,还有我们在地牢的发现。”黛西一手扶着脸,说完后,看了看加兰。
加兰对她笑了下,开始说:“我也先说我们的发现,那些范宁俘虏的肩膀上,都有一种独眼印记,但和教会的那柄叫独目印的锤子烙下的印记不同,它更像是从皮肤底下浮现出来的,而且线条简单,颜色也因人而异。”
“我不知道,范宁教会的人为什么给本领地的士兵留下这样的痕迹,他们明明只是普通的人类,跟幽灵、魔物半点都扯不上关系,而那种独眼图案,似乎是早就被植入体内。”
“甚至仔细分辨的话,更像是教会那种独眼烙印的简洁版。”
“对了,那些俘虏被抓来接受刑罚之后,半句话都不说,一直保持沉默,会不会是这个印记的缘故。”
加兰一口气说完,桌上安静了片刻。
“虽然总教会确实让各地的教会使用独目印,来消灭幽灵,但实际上,波查的教会从来没用过那个东西。”达伦突然出声。
“那类似墓地这种地方呢?”黛西问,她想起了飘到奇卡沙漠的洛蒂的残魂。
“我用了另一种魔法结界予以压制,而且自从总教会就幽灵事件下达命令后,波查领地也没出现过几次,人们照常过日子。”
加兰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教会那个锤子有问题?”
“谈不上有问题,只是我个人不爱用。”达伦坦言。
“那文斯没有来过吗,他如果来巡视,看到你们没用那种结界,没有责怪你们?”黛西觉得奇怪。
“他没到波查领地巡视过,我也不知道,他是对我的能力很放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达伦耸了耸肩,“不过,我认为,作为存在已久的光之教会的最高机构,他们应该不会公然违背光之神的教义,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来。”
黛西盯着达伦,又问:“那三年前,波查领地出现过类似幽灵的事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