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摇着头:“我和你爸搞农业科研,做了一辈子高级知识分子,积极响应国家计划生育,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老古董?你是唯一动摇我唯物主义者身份的存在,我是真的怀疑你是封建社会投胎过来的。”
“您是知识分子,骂人也高级。我就想抱孙子孙女,享受享受膝下承欢的快乐,这有错吗?”
“没错没错,”奶奶敷衍道,“我孙子给你随便抱,行了吧?”
……
“那么喜欢孩子,也没见你好好养。”
爷爷奶奶上楼休息,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徐贺装爹不成,反倒在儿子和儿婿面前丢脸,他从酒柜深处找出一瓶老妈珍藏版茅台,二话不说,开封。
酒盅一摆,徐贺命令道:“喝。”
冷泽祎一口闷下,喉咙灼热,顺着食道延伸到胃里。刚想喝下第二杯,徐珞然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摇头,说:“不急。”
几杯过后,徐贺面色通红,双眼迷离,酒量浅得跟徐珞然别无二致。
徐珞然道:“你喝醉了。”
冷泽祎想扶,徐贺挥开他的手,说:“我没有,你别乱说。”
他打量着冷泽祎,指了指座位:“坐下。”
“叔叔,你上楼休息会儿吧。”
“然然那么可爱,我那几年忙,不在家,怎么就被你拐走了?”徐贺抹掉一把老父亲的辛酸泪,“是,我承认,我和千彤不是好爸妈,没有做到陪伴,可我们也有梦想要追求,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们?”
或许没经历这么多事情的徐珞然会骂徐贺疯言疯语,可是现在的徐珞然对父母的想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他将父母分离的错怪在自己头上,孤独伴随着徐珞然的成长。
直到他在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了冷泽祎。
是冷泽祎教会他,所有人首先要是自己,然后才是父母、儿女。
只有先爱自己,才能有源源不断地爱去给别人。
徐贺与明千彤的离异,是因为他们自己的事业追求,而不是因为小小的徐珞然。
“我从来没怪过你们,以前只是怪自己留不住你们。”徐珞然也不管徐贺听进去多少,“爸,其实不是他拐我,是我钓他,这人给我的爱实在是太多了,很难不沉迷。希望你和妈,也不要再因为我的事耿耿于怀,我现在很幸福。”
徐贺趴在桌上,好似睡着了。
冷泽祎小声问:“爸的卧室在哪里?”
“你改口倒是快。”
“我肯定跟着你叫啊,你叫爸,我再叫。”
架起徐贺,徐珞然说:“扔到一楼客房吧。”
冷泽祎到底没敢扔,小心翼翼将老丈人放下。
回到徐珞然的卧室,冷泽祎转身将徐珞然按在门上,一手撑着墙,问:“我就说高中的时候,怎么偏偏对你五迷三道的。你说,你什么时候开始钓我的?在公司面试?还是集训之后?”
徐珞然一根手指头勾着冷泽祎的毛衣领口,装傻道:“我没有呀,你在学校跩的要命,谁钓得动?”
“怎么还不承认了?”
“你别忘了,在公司面试的时候,是你先跟我打招呼的。”
“我在学校一天偶遇你八百回,你长得又特别漂亮,到了公司就见你一个眼熟的,我肯定找你做搭子!”
“对呀,搭子,我不舒服想请假,你还骂我偷懒。”
……糟糕糟糕。
冷泽祎警铃大作,本想逗一下徐珞然,现在成翻旧账了!
徐珞然回忆着冷泽祎发过的消息,无情的复述:“徐珞然,我认为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非常不好,做什么事都要坚持……”
冷泽祎俯身,堵住徐珞然的嘴,有些事情,也不必记得这么清。
***
屈棠心压低帽檐,进入一家咖啡店,找到同样包裹严实的人,坐在他对面。
“你的消息准确吗?”
“准,我亲眼看到了导演的台本,下一场交换选曲。不过交换要抽签,你会选到谁的不一定。”
“谢谢哥,观众有消息吗?”
“45-60岁中老年大姨。”
屈棠心递给他一张卡,朝他点了点头,对方走后,宣文柳才从角落走出来,坐在他身边。
“这一次,我一定比过他。”
“棠心,他肯定比不过你的。你放心,以你现在的水平,等到这次综艺结束,人气和地位绝对是顶流中的顶流。”
“宣姐,改编歌曲这事我不太会,还得靠你帮我。”
“那我肯定帮忙啊,你放心吧,我已经找好人了,只要你选定曲目,那边立马开始操刀。”宣文柳看屈棠心面色,趁机提议道:“你综艺结束,挑个好本子趁热打铁吧。”
“可以呀,谢谢宣姐给我这么多机会。”
“不过萧承很不上心,我怕投资人那边不愿意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