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的摩托实在骑得太快,在路上似乎压到块石头,让你不由自主地前倾,撞到他的肩头。
他身体猛地一僵。
你急忙想要起身,然而愈靠近城寨,车下的路路上就愈是崎岖,还未完全分开,你的侧脸再度与他的身体相贴。
更令人尴尬的是你今天涂了口红,此时半个红色的唇印就明晃晃地印在他衬衫的后领上。
“不好意思。”你连忙道歉
“咩?”他看不到后领的痕迹,还以为你是在为撞到他而道歉。
“坐不稳就抱紧我!”
一路疾驰带起的风让你有些颤抖,信一体温丝丝缕缕蔓延过来,的确有让人有抱紧他取暖的冲动。
但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最终你将手扶上他的肩头,手肘在中间分开两人的身体。
哪怕从小一起长大,曾经亲密的在同一张床上头挨头午睡,但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如今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保持好距离。
察觉到你的动作,他似乎幅度很轻地回了下头,却什么也没说。
直到回了城寨,才算真正的安全,你以为信一会带你回飞发室,你可以打里面的座机给家里让司机来接。
但信一好像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娴熟地骑着摩托在巷中左绕右绕,最后停到处隐蔽的巷尾。
他下车,点了支烟。
橙黄的火光照亮这个角落,也照亮他的脸,你看见他的眉头是皱起的。
“为什么”他吸口烟气,问“为什么突然要杀那个人?”
“不是说过了吗?他没等我回去。”你耸肩。
“这种话骗骗大老板就算了”信一抬高声音,满脸不可置信,眼中有受伤闪过“你现在连我都骗!”
他将一只手撑在你身后的那堵墙上,你这才意识到信一又长高了好多,肩膀宽厚起来,几乎将你半围住“阿may,你不是那种为了这种事情就要人性命的人,你的失控到底是为了什么?”
信一一瞬不瞬的视线让你感到不自在,你别过脸盯着他左手指尖那点跃动燃烧的火苗,却不看他。
他不气馁,就这么与你僵持着,直到烟要烧到他的手指,你率先败下阵来,开口。
“给我也来支烟。”
信一挑眉,没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从口袋里翻出烟盒和打火机一起递过来。
你取出一支学着他的样子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然后按动打火机却没有火苗窜出。
你又按动几下,依旧只有声音而不见光亮。
信一看了看打火机,将指尖那支还未熄灭的烟递到你面前“打火机用完了,用这个吧。”
你垂眼,将手中那支新烟抿进唇中,然后微微前倾,靠近信一指尖的光亮。
他的火光点燃了你的,烟气中,他面容模糊,让你看不分明,只隐隐看见他略微上翘的唇角。
你吸一口烟,紧接着被呛到,弯腰咳嗽不止。
“第一次抽烟啊。”他在你身旁蹲下。
你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在眼眶中将将要落下,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我就说秋哥不会教你这个。”信一抬手想给你拍背顺气,你却自己先一步缓了过来。
“那个人,长得,好像陈占。”
“他又是从大陆来的。”你盯着信一的眼睛,睫毛微动,呛出的眼泪就滚落下来“你说,他会不会是陈占的仔?”
信一伸出的手停在你身旁,与你对视几瞬,轻轻靠近你的脸颊,用拇指自下而上蹭去你眼眶下的泪水。
“所以……是为了秋哥。”他睫毛低垂着,在鼻梁上落下阴影“太冲动了,那是大老板的地盘。”
“抱歉。”你偏头,避开他的手指“我那时候失去理智了,差点连累你。”
“我在乎的不是连累!我是怕你出事!”他声音抬高一瞬,紧接着又低下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明白。”你吐出一口烟“当时我一想到阿秋手臂上的伤,就想不了那么多了,只剩下杀了他这一个想法,真的很抱歉。”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不是陈占的仔呢,怎么办。”
信一的话让你有片刻迷茫,但紧接着又坚定起来“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你为了他,连杀人都敢?”信一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