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死去的女人并没有交情，但有过交集。

那时她还没有结婚，你在城寨吃叉烧饭，正准备走，她提醒你裙子后面脏了。

你第一次来月经，是她教你该怎么做的。

“她是被人杀死的。”四仔说。

“所以呢？”你咽下最后一口汤圆。

四仔：“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能算了。”信一抬头“我叫上十二。”

你压低眉眼，盯着手中只剩下芝麻汤水的碗若有所思。

七天后的一个夜晚，你独自在城寨的楼顶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你扶着栏杆看见目标醉醺醺地走进暗巷，于是拿剪刀剪断风筝线给四仔他们传信号。

然而不等风筝落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先一步动手了。

是光头仔。

你认出了他身上那件粉色polo衫，信一和你说过他送了不少旧衣裳给光头仔。

拐进暗巷的三个人同样是一愣，但在察觉到这个拿糖果挡脸的家伙和他们的目的相同后，还是很愉快地合伙把人打得只剩一口气。

等你端着碗刚出锅的汤圆赶到时，他们已经打完收工，十二倚着墙纠正信一对他的介绍

“少，十二少，庙街泰噶哥头马。”

你第一次听到光头仔的名字“我叫陈洛军。”

“阿may好体贴，还带好吃的给我们。”十二说着就要抢你手中的碗。”

你轻巧侧身闪开，手指和碗边之间垫了层布

“不是给你们吃的。”

“那是给谁？”

“临终关怀。”你笑笑，拐向他们方才跑出来的方向。

信一第一时间要给你脸上扣面具，你盯着他的双眼轻轻摇头“怕什么。”

他拿着面具的手顿了顿，又垂下，跟在你身后。

那黑警被打得好惨，靠在墙边一动不动，意识已经迷离却还活着。

你将碗放在旁边，开始戴手套，捏开他的下巴舀进去个汤圆，再让他闭嘴仰头咽下。

“你真是好命，遇上我心善，让你做个饱死鬼，也不知道你老婆死前吃饭了没有。”你冷笑着将一整碗汤圆喂他吃下。

男人初时还神色平静，不多会儿便开始挣扎翻滚，手指在地上抓出道道血痕。

“他怎么了，汤圆有毒？”陈洛军退后一步问道。

“这是碗普通汤圆。”你冷眼看地上的人彻底咽气“它只是，刚出锅就过了遍冷水，内馅有点烫而已。”

能把人烫到肠穿肚烂。

“不是说教训他一顿吗？”十二咽口口水，他怎么也想不到几人中家世最清白的你会痛下杀手。

“对啊，教训完了。”你端着碗起身，用很理所应当的口气，笑眯眯地说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呀。”

“万一被发现会很麻烦。”四仔说。

“谁会细致到要给他解剖看气管和肠胃。”你无所谓道“就算查出来又怎样？我们都知道他杀了人，但没证据，现在轮到他被杀，同样没证据，除非……有人现在就去警局告发我”

你笑着看向陈洛军“你会吗？”

陈洛军骤然被提问，闭了闭眼，又睁开“你说得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他应得的，我不会去告发。”

“这不就得了”你对陈洛军表示赞许“你很不错，原来也没那么死脑筋嘛！”

“下次先打声招呼，我差点以为扑街□□转了性，要开始日行一善。”四仔终于放松下来“果然这样才对嘛，刚才温柔善良的样子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信一接过你手中的碗，他是最了解你的，所以也最平静“晚上吃什么？”

你笑容甜美，甚至有些嗲声嗲气地撒娇“叉烧饭加冻奶茶。”

“一起去？我请客！”信一振臂一挥，熟练至极地揽住你的腰。

“只要不是芝麻汤圆就好”十二龇牙咧嘴“我发誓，我近段时间都不会再吃汤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