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大笑着将酒杯凑到洛军嘴边,你见洛军躲闪还不忘安慰“大不了明天我去和四仔说,他要是骂你,我帮你骂回去!”
“说大话。”十二醉醺醺地趴在桌上拆你的台“你才说不过四仔。”
“那就打一架咯!”你放肆地一挥手,冰凉的啤酒下肚,却突然感到腹中猛地绞痛,紧接着身下有股热流涌出。
这熟悉的感觉是……
你想起今天的日期,明白过来是例假提前来了。
你身体一向很好,几乎没有痛经。但这次可能是白天又哭又笑情绪过激,加上刚才喝了不少冰啤酒,所以这次来势汹汹,你几乎是一下子就白了脸。
去厕所简单处理了一下,但身上并没有带你从前用过的止痛药,你期望这痛劲儿很快就能过去,但事与愿违,它非但没有平缓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此痛绵绵无绝期的架势。
信一想要送你回家,你摇摇头将他按下“洛军已经被喝趴下了,龙哥估计也得大醉一场,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他们吧”
“我看他们还要说好一会话,不如我先让门外的司机送我回家,再让他回来等秋哥,这样也不会耽误事情。”
见信一仍是一脸担忧的模样,你心中一暖,笑他“难道我是瓷娃娃么?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好得很,回家吃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坐车也不用吹风,没事的。”
信一这才被说服。
你又去和狄秋打过招呼,信一送你出门,天后庙门口拉二胡的艺人在你们来时就在唱曲,现在居然还没走。
这曲子也怪凄凉的,你隐约听清了什么“可恨兄你心太狠”“命中不幸”“自相残杀”“何颜面对双亲”,不由得右眼皮猛跳个不停。
没一个好词,怪不吉利的。
你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掏出钱给他们“阿伯,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家休息吧,一会儿就要起风了,别受了凉。”
几人连连起身收拾东西道谢,正中间一个老伯摘下墨镜“看”了你一眼,你发现他两只眼睛都是白色瞳仁——同泰噶哥的义眼一样。
“小姐,恭喜你呀,眉目可观红鸾星动,怕是不出半年便要出阁。”
离你毕业还有一年呢。
你在心中暗暗发笑,这老伯根本看不见,又哪儿能看出什么红鸾星呢?估计是刚才听见你和信一说话,知道你们感情好,于是故意说来讨人高兴的。
不过出来讨生活不易,你是有时候跋扈了些,但从不欺负弱小,便也不欲拆穿他说得不对,只笑着道谢“那承您吉言。”
转身便要上车,没有注意那盲眼的老伯骤然皱起的眉头和他之后的话“不对,为什么看不出是红鸾还是桃花?又有点像红艳煞……”
在你上车的一刻,疾风乍起,吹落几片玫瑰花瓣,你下意识去抓,却抓了个空,于是悻悻放下手。
信一俯身给你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又飞速在你嘴唇上亲了下“回家给我电话留言。”
“知道啦。”你拉长了声音点头如小鸡啄米“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