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活着!”
代替直刃剑撑起江影的身躯,戴着有金色甜瓜装饰军帽的少年在她身下昂起头,将本体深深送进江影胸腔。通透的蓝色虹膜下闪起星沙似的亮光,细碎的淡蓝光点便在他压抑的低喝中冲进同伴处于破碎边缘的身躯。
不,应该说已经碎过了
御守碎片还在腿边拼力闪着最后一抹灵光,将刀剑的残片黏回冰凉的原身
直到涣散的瞳孔重新有了焦距,肩上倚靠的身体开始有意识减轻压迫的力道,已经禁不住不断喘息的少年才终于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稍稍减缓能量的输送。
“你这救人..救得跟杀人似的”结果某个刚被从死线拉回来的家伙居然还嘲笑他的手法
信不信我戳死你啊混蛋!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放着治愈之力继续流动,没好气地吐槽:“是是是,我看你就是欠杀——我这才做了几个梦啊就又碰见你把自己造成这样,要不是这次是个奶妈你就听你姐哭去吧”
“对哦,这次你是什么,倭国的萤草吗?”
“...你看我这一头白毛和身上跟你差不多的军装再说一遍呢?”
“哎呀——眼睛被血糊住了看不清嘛”
“六”懒得说她,白山吉光学着记忆里这边刀剑初见时的样子简单介绍自己。“我是白山吉光,请多关照”
“吉光——好像是兄弟呢”
“嗯,栗田口”他点点头,扶着江影靠上最近的断墙。
“被锻出来不能化形的日子真的好无聊——还好被一期他们抢回来了,虽然是意外吧”
属于白山吉光的治愈之力和不断撑裂胁差本体的月之力在体内争夺着上风,江影没忍住咳了两声,在小伙伴愈发小心的动作中维持住毫不担心的随意语气。“怎么说?”
“主世界线的白山吉光应该是让时政骗回去签了些什么不好的东西,他们不忍心看着自家兄弟被时政改造成那副AI样子,想改变历史把本体捞回来,但大世界主线改不了的嘛——在把本体刀带离主世界线的瞬间,时间之河就诞生了新的支流——然后带回来的就变成我了”
“又因为是主动改变历史,虽然被影响的只有小世界,他们也违背了本体签署契约的最核心的内容,开始无法遏制的堕化,怕影响我就趁我不注意把我封在墙上,这不刚刚才被你抽出来当拐杖还把封印给敲碎了。”
...好复杂
脑袋还不怎么转圈的江影打着哈哈混过自己挑起的话题:“不管怎么说,谢啦”
“吃了你那么多能量藤,小意思”故作潇洒的摆摆手,他想起江影表示自己看不清的说辞。掩饰性的清清嗓子,白山吉光捋了捋自己额前被汗液浸透的白发。
“你呢,什么情况?又把自己整成这样”
识海中最近的两个契约一遍又一遍不嫌麻烦地亮起,江影分出一丝心神给隔着灵契都能看得出情绪愈发激烈的长谷部和朱竹清发了个坐标,将脑袋也靠上背后粗糙的墙壁。“咱小时候那场意外,记得吗”
“那肯定啊,我还被扔到西幻那边当了好久的史莱姆——我们幻灵一族跟他们明明一点也不像好不好”抽出自己的本体,白山吉光将手掌按上那近乎贯穿的伤口,治愈之力水流似的一股股没进去。
“你们变形怪跟他们史莱姆都是Q|Q弹弹一只,哪里不像?”江影试图像平常一样抬手戳戳好友的脸颊,碍于周身裂口灼热的刺痒惨遭失败。
白山吉光没好气的把好友伤痕遍布还要乱动的胳膊塞回原处,加大了力量的输出。“说了是幻灵,你叫的这名字多掉我逼格,真是。”他顿了顿,又问道:“所以说为啥搞这么拼命?别给我转移话题嗷”
“我们俩到了个——”月之力在外来力量突然加大的冲击下紊乱了一瞬,江影在停了一拍的心跳中艰难的喘了口气,挣扎着手动给自己续上脉搏。“算了,不重要。反正当时好不容易从人类的折磨里逃出来,多亏了刀剑们帮忙才活下来。当时我们还没办法脱离躯体活着。”
“现在他们有计划,我要保护好尽可能多的同伴”
其实也没从同伴的极简版解释里听明白什么,但大致了解到是因为想保护这边的其他付丧神的白山吉光抹控制着自己的力量避开她纯靠力量操控的心脏处,抹掉下巴尖无声汇聚的水滴。
“你的心跳怎么成手动挡了?”连用付丧神这种新具现出的人身都得分心控制..魂体缺了一块?什么时候?
江未离知道得发疯
他这样想着,操控能量愈合最后一块崩裂的骨骼
“那部分灵体给江未离掏了——不过小世界有魏离帮我管心跳...现在这种...是暂时的”江影试图强撑着不让语言变得断续,但还是没能成功。
?江未离干的?
“...你俩生活真是跌宕起伏哈”听得出自己短短几个梦境之间发小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麻烦事,白山吉光叹了句,按在江影胸口的手掌加大了力量输出的速度。
“行了,累了就别说话”
就这么待了会儿,一片死寂的本丸里终于又飘来些旁的声音
“阿鲁基——”
某只无论怎样都本性难移的主控刀嚎的那叫一个空谷传响哀转九绝
紧跟着加州清光和其他兄弟们担忧的呼唤
灵猫的气息在入口处顿了顿,目标明确地飞速接近
凭着对契约的感应抬头,她在一片暗红的模糊视野中徒劳地找了找声音传来的方向,最后还是摆烂的重新阖上压根睁不开的眼睛压回好友肩头。
扑来的风声带上些许威胁的锋芒
“棠施小朋友,你现在是不是个雄性”
“啊,怎么?”被叫到本名的少年在急速增长的压迫感中茫然回应。
这束世界线里刀剑化形不都是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