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好了。”安安乖巧的把手机还给文亦绿。
文亦绿检查了一下视频,视频中林邑的一举一动都被完整记录下来,而文亦绿只有上半身,没看到脸。
“不错。”他点头。
安安被夸先是脸红,随后又立刻把文亦绿扶起来。
“文大哥,你录这个视频做什么?”
“没什么,自保。”
两人搀扶着离开巷子,寂静恢复,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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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希乐也知道是自己跟皮峰的事被林邑发现,可林邑却装作不知道,像个没事人一样,并且比以往更乖巧了。有时候遇到荣希乐跟皮峰调情,他也会识趣离开。
荣希乐很享受这种状态,可与之相比,文亦绿的处境却不好。
林邑不敢把怒气发到荣希乐身上,但他也需要发泄,所以文亦绿成为了替罪羊。在片场,文亦绿完完全全成为了林邑的奴隶,为他忙前往后,还被动手打骂。
几天下来,文亦绿瘦了一圈,俊脸上也是青紫色的伤痕。
荣希乐知道,但荣希乐不说。
或者是他不在乎,认为文亦绿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情人们。
寒潮来袭,气温径直跌破零下。在刺骨的冷意中,衣着单薄的文亦绿被林邑推下水,只为了去找那枚可有可无的塑料戒指。
“这可是剧组里在重要道具,找不到就拍不了戏了。”岸上,林邑裹着暖和的羽绒服,一脸委屈看向荣希乐。
荣希乐皱眉,目光薄凉地扫了一眼文亦绿:“竟然如此,那就辛苦文助理了。”
两人上了房车,丝毫不觉得在寒秋之中,一个人在半人高的冰凉池水里找东西会是一件危险的事。
文亦绿浑身僵硬,他一寸一寸搜索池底,却什么都找不到。
好冷,好冷。
他记忆回旋,仿佛来到某个冬夜。
弱小的他蜷缩在家门口,楼道冷清昏暗,连灯都没有。他拼命的敲门,却无人回应。
门里是母亲跟其他人的欢声笑语,那个被自己叫做“妈妈”的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文亦绿抱着自己,像是在无数个夜晚那样,沉沉闭上眼睛。
睡着吧,只要睡着了,就不会冷夜不会饿了。
“找到了,找到了!”
文亦绿浑浑噩噩,他模糊的视线再次聚焦,最后看到一脸兴奋的安安和岸上焦急的旻棠。
“是这个!”安安俯下身抓住文亦绿,小脸激动,鼻尖通红:“我从道具组里翻到了这枚戒指,跟那枚一模一样,你快拿去交差!”
文亦绿晃晃脑袋,觉得晕沉沉的。他上了岸,步伐一重一轻,湿漉漉的头发遮住眼瞳,下半张脸薄唇紧抿,稍显倔强和不公。
“小荣总,我,咳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出口,文亦绿便咳嗽到直不起腰,衣服紧紧裹着身躯,透出苍劲的无力感。
半响,房车门被打开,出来的是林邑的助理。
这个助理以前也是这样被林邑折磨,因此他有些同情文亦绿,但更多的是侥幸。
因为文亦绿被折磨,他的日子就会好过。
“等着。”到底还有一丝人性,助理拿着戒指上车,不一会儿返回,“找到就好,你走吧。”
文亦绿点头,艰难抬起僵硬的手,用通红龟裂的手背捧着额头。
冰凉手背跟滚烫额头形成正比,让人无法忽视。
“麻烦跟小荣总说一声,我发烧了,要请公休。”文亦绿放低姿态。
“嗯。”
文亦绿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在完全远离房车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诶,你没事吧!”
文亦绿病倒了,是伤寒引起的肺部感染。他住了好几天的院,每天都打针,这才止住了高热。
安安跟旻棠会时不时跟他分享剧组的动态,比如林邑跟皮峰势同水火,比如荣希乐离开了剧组。
文亦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又过了两天,文亦绿准备出院,却意外接到了荣希乐父亲荣德胜的电话。对方语气冰冷,让他马上到一家私人医院。
文亦绿心中的预想隐约得到验证,他来到医院后,在病房里看到了荣希乐、荣德胜跟荣夫人唐秋璱。
荣希乐一脸愁苦躺在床上,唐秋璱正给他喂药,而荣德胜烦躁踱步。
三人看到文亦绿后,表情各不相同。
一个是无语,一个是欣喜,还有一个是愤怒。
“啪”的一声,文亦绿被气势汹汹走过来的荣德胜打了一巴掌,他头侧偏,嘴角浸出一丝血迹。
“你干什么!”唐秋璱走过来挡在文亦绿面前,怒声质问自己的丈夫:“自己儿子没用,你朝外人发什么火?”
荣德胜被制裁,只得愤愤指着文亦绿,咬紧牙关。
“说,”他沉着脸,语气是压不住的怒火,“小荣总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