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洋沛看不懂也听不懂她俩在打什么哑谜,她保持着笑容看着,脸上都快僵了。
几人寒暄了一会,徐晨露起身送客。
王阿姨又把水果削好一盘,走过来放到小桌板上,说:“小方,再吃点吧。”
方洋沛无奈说道:“才吃晚饭,刚刚吃了几块水果,都快把肚子吃撑了。”
王阿姨没再说什么,而是在病床周围走了几圈,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方洋沛问:“阿姨,怎么了?”
王阿姨说:“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振动,哎~可是走了走,就是听不出来在哪里,你说奇怪不?”
方洋沛左手伸到床边的袋子里,说:“啊,有可能是谁的手机在震呢。”
她快速从口袋里拿出机子看了一眼,手指滑动,又将机子放回去,对王阿姨说:“是我的手机。”
王阿姨多问了一嘴:“小方,是有人给你打电话吗?怎么不接电话。”
“是骚扰电话。”方洋沛把手乖巧放回被子里,回答她。
几分钟后,徐晨露回到病房,看见方洋沛目光盯着笔电,望眼欲穿。
她抬头看到自己回来,等到走近后,才小声说:“我想再看看符长峰的资料,可以吗?”
“当然可以,其实不用等到我回来的,你可以随意使用我的电脑,我不介意。”电脑灭屏了,徐晨露坐到床边,操作起来。
徐晨露说:“正好,我该换个锁屏密码了,设置什么好呢?”她打开密码修改界面,时不时看向方洋沛。
“有了,”她输入一串八位数字,高兴地说:“纪念日,20191217,对你我来说都好记。”
方洋沛的脸慢慢红了,徐晨露再说什么她都没有理会,默默等她调出资料。
徐晨露不再逗她,问:“怎么突然要看?”
“刚才匆匆看了一眼,他的籍贯我好像有印象,”方洋沛说:“想要再仔细看看。”
资料上显示符长峰的籍贯是曲阳县玉户乡,方洋沛想了想说:“我爸爸好像也是玉户乡的人。”
“玉户乡吗?我怎么记得你爸爸是你妈妈的同乡呢。”徐晨露想起在卷宗里,看到过方然和杨宗席的身份证复印件,上面的住址两人是一样的,“哦,难道是?”
“对,因为姥姥要求我爸爸入赘,所以把我爸迁到了姥姥家的户口本上。玉户这个名字还是她们聊天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的。”
“原来如此,”徐晨露沉吟道:“是老乡啊,这么巧吗?”
方洋沛看了眼她的神色,轻咳一声后说:“你别在意,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个事。”
徐晨露眉头紧皱,她在自己的文件夹里挑挑拣拣,说道:“还挺值得在意的,那个年代,没有社交媒体,连打电话都不方便,认识别人最方便的途径就是住在同样的地方,有共同的朋友。”
“你是怀疑?”方洋沛果然看她在搜索栏里打出“王翔”二字,搜索出命名为王翔的文件夹。
她们似乎就要找到他们之间的联系了!
“哎?奇怪。”
结果并不如徐晨露所料,王翔并不是符长峰的同乡,他的户籍甚至不在清虹。
徐晨露颓然地用手撑住下坠的头部,方洋沛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儿,不是同乡又怎样,反正我们已经知道这几个人之间有联系了。”
“本来还想着是同乡的话,说不定在同一所学校念过书,能够找到同学圈朋友圈什么的。”徐晨露把头埋进双臂里,嘀咕着。
方洋沛看天色已晚,又劝她赶紧回家休息。
徐晨露很快调整好情绪,侧着脸露出一只眼睛,问她:“你不想让我在这里陪着你吗?”
方洋沛轻抚着她的后背,诚实地说:“想。可是在这里你睡不好,这几天黑眼圈都重了好多。”
徐晨露马上拿出手机查看自己的脸,看过以后叹气连连。
“我今晚回家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出院后先到我家修养。”徐晨露在前置里看见了自己糟糕的精神状态,说话都气鼓鼓的。
“没那个必要,我现在不用拐杖也能走路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昨天持拐在走廊上散步,差点摔了一跤的事,绝对不能让徐晨露知道。
“是吗?”徐晨露盯着方洋沛的脸,直盯得她一阵心虚。
“这个另说,要是你姥姥突然回家,看到你在家怎么办?”
方洋沛不想让姥姥知道自己受伤,撒谎说要去外地看材料,以往也有自己不在家,姥姥过来给妈妈上香的事情出现。
“住几天,等到能够拆纱布了再回去,好不好?”
徐晨露在求她时软软糯糯的声音简直让方洋沛的大脑无法思考。
“好吧。”她答道。
“真乖!”徐晨露看向四周,没有人注意她们。
她悄悄吻上方洋沛的脸颊,留下特殊的“奖励”。
“那我走啦。”徐晨露收拾好笔电,摸了摸方洋沛的脸,离开了。
留下方洋沛一个人坐着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