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和锦文隽长得一模一样,但叶行云只觉哪里不对劲。
“不,你不是锦文隽。”
“锦文隽行事作风果断,从不遮遮掩掩,他爱憎分明。你却兜兜转转绕了这么一大圈,你究竟是谁?”
这个假扮金羽的人真是锦文隽吗?一定不是。但他和锦文隽的关联竟然极深,锦文隽身上有静心莲的气息,但他却没有静心莲。
这个假扮之人却真拿出了静心莲,救治了锦文修。而且他方才的动作,不是冲着锦文修来的。是冲她而来!
“你说对了,我不是锦文隽。应该说,锦文隽是我。”这人用着锦文隽的脸,说着惊世骇俗的话。
他身上被绳结捆得死死的,却面不改色丝毫不惧。
“你什么意思!”刚刚清醒的锦文修,此刻仍在状况外。蓦然听到了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当即从床榻之上挣扎着起身。
“你说锦文隽是你,可你不就是文隽吗?”她语气中透着哀伤。
“锦文隽死了,早在二十年前他便死了。这事还要从锦二小姐说起呢,锦二小姐的去处,旁人不知你还不知吗?”面前这人反问。
“当初二小姐濒死,锦文隽为救二小姐与我做了交易。此后,他便为我做事。二十年后,他又为了你,再一次舍命与我。静心莲是他与我做的交易,条件是用他的神魂换取。”
眼前的锦文隽被绑着,嘴角带着笑意,眼中透着玩味。
“你怎么不哭啊!阿姐,你不想阿隽吗?”锦文隽似笑非笑,语气中透着蛊惑。
“我杀了你!”锦文修双目赤红,倾身拔剑目光中透着恨意,架在了锦文隽脖颈之上。
“真是无趣,我最喜欢看人哭了。哭了才有意思啊!阿姐,你哭给我看可好。你哭得若是好看,我便带你见一见锦文隽。”他话语放缓,轻声言语,丝毫不顾及脖颈上泛出的血痕。
锦文修眼中透过挣扎。
行云拽着面前的锦文隽,恶狠狠开口道:“你若想要我身上的东西,便要用锦文隽来换。”
“你怎知晓?”锦文隽眼中透着一道暗茫。
“废话少说,我说的条件你履行了才行。”
“可惜呀,我从不做选择。溜了溜了,被发现了,我就不想陪你们玩儿了。静心莲送给你了,期待你我会面的那天。”
这人说完之后,锦文隽的身体凭空消失。只留下了一地的绳结,没有任何割裂痕迹。
而此刻的锦文修俯身抱住满地的绳结,再也憋不住眼中的泪,失声痛哭。
“来人!传令下去,丞相府不惜一切代价寻找锦文隽。”
日复一日,却再也没了锦文隽的消息。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锦文修的重金悬赏,只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倒是金羽挣脱了束缚,自己回来了。它带了一封信件,那是锦文隽的字迹。信上之字端正规矩,倒更像世人口中的文隽公子,清秀雅正。
“阿姐,莫要为我伤心。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为他人做事,如今也算解脱。我只是回到了我一开始就在的地方,阿姐余生定要安康。”
寥寥数语,锦文修却反复观看,她已泪流满面。
“你说,她后悔了吗?”行云饮下了一口酒。
那日楚王危在旦夕,锦相字字铿锵印在了行云脑海。
“只要能达目的,我愿以身入局。天下可以频繁地更换丞相,却不能轻易换一位帝王。我所求之事,从来都是众生喜、苍生乐、万民福。”
楚希仁摸了摸行云的脑袋,悠悠说道:“那时的锦相并不知晓后续会发生何事,丞相已经尽力了。”
叶行云这几日撺掇着金羽寻找功法,练武之事不可懈怠。适合楚希仁修炼之法尚且好找,适合行云的就比较难了。
练武之事不宜杂糅,需精不需多。她已身负山川河海,再多的功法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坐拥金山银山却无一可用,行云只觉甚是可惜。不过终究修行了一些基础的身法,加强了自保之力。
锦文修多日称病,楚王又来请了。
每逢这时,他们便上了屋顶收敛气息,看着下方的热闹。不过今日,倒是有些突然。
“陛下所来正好,臣正要对陛下言明辞官之事。本想明日上朝再言,正巧今日陛下来了,臣明日便不再过去。”
“我知你因为锦小公子之事,心中郁结。这些日子也并未提及此事,唯恐伤了你的心。可你是如何做的!”楚王话语中带了几分愠怒。
“臣心意已决,望陛下准许!”锦文修并不接楚王的话。
“好!好得很,锦相当真要辞官!”
“正是。”
“准了,日后你我再不相见!”
朝堂之上少了位锦相,江湖之上多了位女侠。
锦文修不愿锦文隽的产业衰落,便一一接手。本以为要费上一些功夫,却不料他们早被下了死命令,锦相早就是幕后的掌权人。
“云儿,这些年间我树大招风,却从未遇刺。原来都是阿隽帮我挡了一切,他早已在暗中替我平了一切暗杀。”
锦文隽或许对不起许多人,但他对得起锦家人。
锦文修把昔日的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改名成了文隽阁,阁中之人以救济世人领取报酬。
锦文修如此行事,行云有些担心她家财散尽之时该当如何?
“大小姐,行云堂上月进账1983000两,希仁亭上月进账1542000两,文修殿上月进账1387500两,金羽楼上月进账12990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