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老鼠的身影现于门口,它的下颚鼓鼓地滚动酝酿,随即,喷出的粘液足有刚才三倍多,面积更宽,毒性更强,简直如同机关枪扫射!
岑霖只在初遇时被喷了一下,但此刻后背流血如注,快要顺着双腿流荡到地上。
老鼠步步紧逼,岑霖缓缓后退。他背对着空框,全然不知再过一步便要坠楼而亡。
岑霖踉跄着绊了脚,向后倒去!
“吱!”老鼠猛地向他扑来,要给他最后一击!
老鼠动势猛烈,但如果踏在岑霖身上,能利用反冲力保证自己不坠落。老鼠像炮弹一样冲来,岑霖已经半身后仰出窗。
谁知,它扑了个空!岑霖单脚回勾,全身体重悬于一点,老鼠就这样冲出窗外。岑霖另一条腿在他身上狠狠一抽,向下的力猛然施加,让它再无半分生机。
老鼠与岑霖擦身而过,它机械的血红双眼突然一闪,在生命的最后,死死凝视着岑霖。
像有细线勒住额头,岑霖感觉头一抽一抽地痛,随即眼前突然浮现出奇怪画面。
年龄不一的孩子围成一堆,昏暗的灯光洒在如同地牢的环境。
一个小姑娘到中间,她羞耻又难过:“轮到我了。你们不准笑,他们让我变成老鼠了,好丑好丑!”
她幼小的四肢开始膨胀变形,随后一只老鼠出现。
没人笑,岑霖听见年幼的自己大声说:“你一点也不丑!老鼠也很可爱啊!”
画面戛然而止,岑霖眼前一黑。
他发现自己一直吊在半空,赶紧小腿发力回到十楼。
我刚才在干什么?岑霖想,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但他只记得自己使计战胜了老鼠,其余便一切空白,那些零散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无影无踪。
·
宋应觉得自己很行,事实上他确实很行,但在绝对的力量差和武器差面前,单杀兽王还是妄言了。他一边心道下次外出一定要带近战枪,一边不断地闪躲,猛攻。
此时,那兽王粗壮如管的尾巴,竟被砍得只有一半连接身体;后背机械体开着漏风破口,仅剩一层便能直达核心。
但宋应也好不到哪儿去,胳膊像是褪了一层皮,肌肉纹理都暴露在外。
他再次刺向兽王核心,与此同时,兽王之尾袭来!很不幸,刀身过短,恐怕未及核心时,宋应就会被带着强电流的尾巴直直打到。
宋应想着岑队肯定要难过了,一边极其理智地蜷住身体,保护内脏。
“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从高处飞来,一击射中核心!
兽王倒地,宋应抬头,看见岑霖伏在框口,那枪正由他开出。
宋应又行了,他决定跑到大厦楼底,迎接岑霖的到来。他站在环型楼梯口,张开双臂,像个王子一样做作地等待公主投怀送抱。
没想到岑霖真的向他怀里一倒,宋应奇道:“岑队,就这么担心我?”
实际上,岑霖只是头痛加体力透支,才脚下一软,他在宋应怀里缓了缓,便立即恢复直立。
岑霖认真地直视宋应道谢:“宋应,你帮了大忙。我不了解你,但你今后若有何需要,我会尽全力帮忙。”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去。宋应收获了高岭之花岑队不可求的真心感激,心里美滋滋,急忙跟在他后面,问道:“岑队,你这么急着干啥?”
岑霖说:“我的队员还留在安全屋里,我要找他汇合。”
宋应一句话戳破他心中所想:“放心,小型械怪肯定进不去的。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的枪是怎么回事?”
岑霖恍惚直言:“他换了子弹,就可以家人团聚了。”
“那你不杀了背叛者?”身后宋应的声音毫无起伏。
岑霖转头,见宋应对他一笑:“开玩笑的。”
宋应将伤臂展示给岑霖看:“我这手可抱不了你了。”他转身弓背,挑眉示意道:“岑队,你跳上来,还是要我蹲下背你呢?”
宋应腿伤不重,体力恢复又快,于是,他背着岑霖不多时便回到了安全屋。
“王响?”还隔着几米,岑霖就冲屋内喊道。
安全屋里毫无动静。
宋应放下岑霖,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是实验室里制造炸药时的剧毒致命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