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房屋,是之前在西面墙搭起来的简易厨房。
屋顶的篷布被卷了起来,带着尘土在夜里翻涌,连带着固定的几根柱子四下倾倒,哗啦啦砸在厨房的碗橱上,我清楚的听到了碗盘破碎的声音。
我冲进去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搬出来,里面还有煮得鲜香的满满一大锅羊汤。
厨房做的不结实,是辛榭在夏天随手搭建的,她嫌弃在屋里做饭太燥热,要求不高能遮风挡雨就行,结果就简单地搭了出来一直使用到现在,没想到今夜的风太大,直接掀了屋顶。
里面还有一盆提炼出的羊脂油。
油脂凝结成奶油状成白生生的。
两边固定的支柱摇摇晃晃,我搬了灶台上盛放羊脂油的盆子就往外跑,一根柱子轰的砸了下来,屋顶的碎土纷纷掉落。
我护着盆子急忙退后两步腰椎撞在水缸上,克里特竟然从屋顶直接跳了下来,迅速扶正了木头,一手撑着摇摇欲坠的篷布,让我快点出来。
我顾不上疼痛迅速钻了出去,他把几根支柱斜顶在墙壁上阻止了房屋继续倒塌。
忙活了大半夜,终于把外面晾晒的都收集起来堆在堂屋的桌子上等明天再归整。
我冻得哆哆嗦嗦又翻出一床被子裹起来。
没想到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狂风还在刮个不停,透过窗缝,像牛吼似的呼呼叫着。
起床的时候后腰一阵酸痛,我反手揉了揉扭着脖子看到腰间一片青紫,受伤是常事,放在半年前这都不值一提。
第一件事是先去烤房。
因为建在两座房子之间,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我掀开被熏烤热乎的苫布,一股青烟伴着肉香涌了出来,找了根棍子扒开灰烬,还有几块烧的通红的木炭,往里面添了些木柴能够持续文火燃烧,又在地上角落里捡了几片昨夜还不及收进屋里的山楂片放在木炭上烘烤。
没有袖子皮除除肉的膻腥味,山楂的酸甜应该也可以。
肉条已经变的金黄,腊肠也硬实了不少。
大鹅在一边探进脑袋,左瞅瞅右瞅瞅张开嘴巴奔着腊肠而去,我一掌拍在它脑袋上,推了出去,然后把用苫布严严实实挡住。
克里特在西边清理厨房,大部分物件没有损坏,都沾上了一层尘土。
我把晒好的红薯干放到提前准备的缸里,剩下还有些潮湿的这几天便蒸煮着吃掉。
堂屋一共三大间房子,除了正中那间用来做客厅,剩余两大间中间都用空心砖隔成小房间。我和克里特面对面一人一间,其他的房间都用来堆放杂物。
最初选中和我房间相邻的那间屋子做厨房。
但那间房间因为昨夜的狂风,被吹下来块玻璃,一整块砸的七零八碎,玻璃渣子散了一地。冷风没了阻挡,顺着窟窿呼呼往里灌。
大概是昨夜兵荒马乱,我没有听到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