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角勾了勾：“嗯，很快乐。”

回想起来，仿佛已经过去很多年。我却记不起来那时因为什么事情而快乐，那时的生活就是快乐的。不会像现在各种奔波，不会像这浑浑噩噩的五年，不会像周围失去了色彩的建筑和死寂混乱的街道。

我曾经无比希望睁开眼睛发现这只是场梦，可是希望一次次落空使我不得不接受现实面对毫无未来的生活。

我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克里特停住脚步，仰头看着变得深沉的夜色，喃喃说道：“苏，咱们今天得在附近找个地方过夜了。”

在没有光亮的黑夜里走夜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尤其是我们俩对于环境并不熟悉，好在走出了城中心离医院有了段距离，不担心会有丧尸过来。

选了较为隐蔽的一所临街四层楼房落脚，克里特把车子放在楼下的杂物间，顺着楼层一间一间探索，确认这里安全才让我进去。

这里不知被搜刮了几遍，能用到的几乎都被搜刮走了，但是胜在视野好，一举一动都能瞧得清楚。

克里特搜罗来些木材，在顶层找了个避风不透光的房间生了火，我把干饼放在火堆上烤热一人一张，蘸着泥鳅做的肉酱。

里面放了不少辣椒粉，吃起来倒也不觉得腥味太重。只随身带了两瓶水，竟然结了层薄冰，喝起来牙齿都要被冰掉了。

坐在火堆旁，麻木的四肢终于恢复了些知觉。以前冬天两只手都会冻得生冻疮，又痒又红，顺着关节裂开一道道口子，像个烂掉的胡萝卜，还有脚上也会长冻疮，流血流脓，即使这样，该做的活一样也不能落下。

大家处境都差不多，没有谁会心生怜悯给自己找麻烦。

克里特不知道从来找了块窗帘给我披上，他则坐在隔壁房间的墙角盯着窗户外的景守夜。

我提出两人轮流守夜，不能他在这边挨冻我在那边烤火。他不耐烦的把我推了回去让我安心休息，夜里有什么情况他会通知我。

我过意不去，想让他盖上窗帘保暖，他却直接关上门守在外面。

我倚着墙壁合上双眼，在密闭的空间里并没有什么安全感，就像有无数丧尸贴在墙壁上把这里紧紧包围，我猛地睁开眼睛吐了口气，擦去额上的冷汗，起身去替换克里特。

火堆快燃尽了，还得再去找些燃料。

我打开房门，接着微弱的火光，克里特不见了踪影。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从里出来，朦胧的罩上一层虚幻，墙角里只有克里特使用的棍子，还有件他今日穿着的大衣。

“克里特。”

我压低声音呼唤道。

在死寂的夜里回应我的除了我急促的呼吸，还有另一个声音，极微弱，但就在我身后。

握紧手里的镰刀转身的瞬间，我猛然睁大眼睛，密密麻麻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墙角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是狼！

是在山上见过的那只巨大的黑狼！

竟然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