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她的夫君死了做续弦?”
顾行止一脸恍然大悟,“还是父亲考虑得周全,这样既保全我顾家的名声,又让云风不被人诟病,不愧是父亲,此法甚好甚好。”
定国公气愤欲死,甩袖而去,重重地留下三个字,“神经病!”
顾行止看着定国公愤然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无奈一笑。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几乎是瞬间,顾行止的脸色阴沉下来。
紫檀木的书桌之上,那种红色的请帖在黄白的宣纸之上,分为刺眼。
顾行止打开请帖,再仔细看了一遍,修长的手指打开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请帖瞬间被火舌吞噬。
阴冷的火焰倒影在顾行止黝黑的眸子之中。
——
丞相府。
丞相苟云脸色阴沉坐在书房的书桌之后,一人站在他的书桌旁边,有一人跪在书桌前面,相似的是两人额头皆汗如雨下。
“你说......”丞相把控朝政几十年,一开口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宗云风把人抢走了?”
跪在地上的人猛然抬头,赫然那天正在巷子里抢人的李大柱,“回禀丞相,就是她!”
“她好生厉害的手段,将我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强行将人抢了过去,更甚至......”
李大柱看了看丞相和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刘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丞相看着李大柱的样子,怒道:“说!”
“是!”李大柱回道:
“那个”
“那个女人她说......即便是在皇城根里,天子脚下,也没有她管不了的事情。她让奴才以后办事小心一点,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悠着点,要先问过她的意见才能做!”
“她这......”李大柱看向丞相,“她根本没有把丞相您放在眼里!”
丞相刚刚还虚虚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之上,现在已经紧紧地把扶手攥住。
李大柱继续添油加醋,“这女人简直是不知好歹!”
“我都事前警告过她这是丞相府的事务,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居然说丞相您不过是皇上的狗!哪像她,她是威震四海的大将军,手握军权,丞相您还没有在她面前叫嚣的资格!”
“啪!”
一道阴影突然向李大柱袭来,惊得李大柱本能地闭上双眼,身体向后一缩。
声音过后,李大柱悄悄地睁开双眼,看见地上一地的瓷片和茶水。原来刚刚丞相气极之下将放在手边的茶杯扔在了地上。
“你刚刚说什么!”丞相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齿往外面蹦字/。
李大柱顿时惊恐地趴在地上磕头,“丞相大人息怒,丞相大人息怒啊,不是我说的,是那个,是那个宗云风说的啊!”
站在旁边的丞相府刘风刘管家连忙走到丞相身边,双手在丞相的后背轻轻捋顺他的气息。
“丞相,莫动怒,您的身子要紧啊。”
丞相看着李大柱,双目里的精光似要将他灼穿,李大柱觉得如芒在背,头低得更加下去。
“滚出去!”丞相吼道。
李大柱松了一口气,连忙连滚带爬地起身退了出气,从外面轻轻带上了门。
“宗云风,竖子尔敢!”
刘风在一旁重新给丞相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苟云,
“丞相,这个宗云风在朝堂之上就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语,现在甚至还敢对此丞相您如此大不敬。”
“如此下去,她手握重兵,如此再放任她下去,恐成心腹大患啊。”
“反正现在大凉也不会再来犯,不如您给她个教训。”
丞相喝了一口茶,气息稍微平顺了些,放下茶杯,眼里满是厌恶和轻蔑,
“她一个女人,我怜她宗家无后,不和她多计较,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还挑衅起我了。”
刘风斟酌道,“丞相,这个宗云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在战场上屡获奇功,实在是不能对她掉以轻心。宗家又和顾家交好,实在不能不防啊。”
丞相:“顾家那个儿子,没什么出息,不走武将走文路,现在还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有什么可担心的。至于宗云风,她又是个女子,除非......她和顾家那个成婚,否则......哼,不足为虑。”
刘风从袖筒里抽出一个请帖,递给丞相,“丞相英明,刚刚将军府递来了请帖,说宗将军要成婚了。”
“哦?”丞相心里一紧,立马拿过请帖仔细看了起来。
“叶流光......?这是何人?”丞相问。
“奴才打听了一下,京中并无此人,是宗将军此次在大凉中带回来一个男子,说是和这男子一见钟情,两个人两情相悦,于是回到京城便立刻着手婚事了。”
“好!”丞相大喜。
“女子嘛,就是该在家相夫教子,怎么能在战场和朝堂上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备好贺礼,我丞相府要给她宗云风一个大大的贺礼!”
“是。”刘风应道。
丞相浑浊的眼光顿时亮了起来,宗云风啊宗云风,老夫忍让了你那么多年,既然你成了婚,这下新仇旧恨你该一起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