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李藜抓着王慧的手臂问,“反正现在的工作,你做的不开心。”
“其实今天我已经在考虑辞掉现在的工作,改行种水果卖水果了。只是我还是认为开面包店有风险。”
应承泽看着李藜的侧脸道:“我会跟其他人说我找到了投资项目,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大城市的人之间没有过多的干系,做事按照规章制度即可办成。可小地方,凡事都得讲人情世故,处处有麻烦。
应承泽仔细一想,投资王慧个人的面包店生意比投资整个村子的水果种植与加工项目要值当的多。
不仅能制造好的回忆,也不用依靠烟酒牌桌谈生意。
另外,这样他也有了留在村里的正当理由。
李藜小声道:“不过得等你辞完职,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正式地做这件事。不然那些人会认为你想独自搂钱,说不定会找麻烦。”
王慧了然点头。
几个人之中,只有赵跃然不大感兴趣,“你们倒是挺兴奋,但有人会做面包吗?”
王慧:“我会做。”
李藜冲他做鬼脸,“不好意思,我也会做,而且还是用自己种的黑小麦做酵种。”
“看把你能的。”赵跃然呲牙。
应承泽想到自己掐的那一把黑小麦,以及那半个黑麦馒头的味道,对面包店多了些信心,高兴地怼赵跃然:“没发现这几人当中就你不能吗?”
赵跃然气得牙痒痒,狭长的眼睛眯起,“哼,说不定面包店最后会变成李藜和周云起约会的地方。”
周云起眼里晃过一道微弱的光。
“你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李藜皱眉。
应承泽没有被激怒,而是悠然自信道:“我是摆设吗?”
正式的讨论被赵跃然搞成狗血八点档,李藜突然无法再无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的视线与议论。
有邻居正在靠近他们,是那位自认为社交能力一流的自负表哥。
他点着一根烟,一手插在裤兜里,拿烟指了指李藜:“藜娃子,这些都是你的朋友?你一天关在屋里,居然还交的有朋友。”
李藜开启胡说八道模式:“不是,他们是来寻我仇的人。”
“啥子仇?”
赵跃然多无聊啊,马上正身,中气十足道:“情仇。”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学播音主持的。
李藜也没在怕的,“对,情仇,他们都是我以前在城里耍过的女朋友、男朋友。”之后,李藜又指指赵跃然:“对了,他不是,他喜欢男的,尤其是你这种抽烟喝酒打牌又话多的男的。”
这位表哥咂了一口烟,一只脚使劲点了一下水泥地,“我说你藜娃子,一天也是莫名堂。”
赵跃然见的世面多,不会被李藜的三言两语膈应到,不过再看一眼这抽烟咳痰的人,多少有点恶心嫌弃,张牙舞爪地扑向李藜:“我要撕烂你的嘴。”
应承泽速速挪动椅子挡在了李藜身前,不耐烦道:“又要惹,惹不过就动手,什么毛病啊你!”
躲在应承泽背后的李藜乐不可支,鼻尖触到了应承泽的后颈窝。
即使今天阳光强烈,这个时节在户外静坐一段时间,人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会冰凉。
李藜向来怕冷,鼻尖似乎要更凉一些,应承泽被激得全身一颤,右手搁在了李藜的左膝。
李藜沉浸在惹恼赵跃然、恶心到表哥的快乐中,没有注意应承泽的变化。
表哥与李藜几人的交谈,成功吸引了其他的人,开始有村民围上来。
李藜刚回村的那几年,周围的邻居老想着给她介绍对象,都被李藜发疯赶走了。
其中有一位特别执着的邻居,直到去年都还在探李藜的口气,这会儿这人凑了上来,故意道:“藜儿,这里面哪个是你男朋友?”
听她这语气,李藜和应承泽在菜地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
李藜扬起嘴角,呈现出最灿烂的笑容,准备回“都是”。
她的话才到唇边,应承泽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是。”
走了一阵神的邓茵,醒了过来,抬了抬洁白如玉的下巴说:“我也是。”
“我是。”这是周云起今天第二次参与幼稚的闹剧。
王慧考虑到放声大笑对逝者不够尊重,尽管这位逝者也没啥值得尊重的,但她还是压住嘴角的笑意说:“那也算我一个吧!”
赵跃然摆手、退后、撇清关系:“我不是啊!我是看戏的。”
可李藜还在兴头上,没打算放过赵跃然,指着赵跃然说:“他才是。”
应承泽偏头碰了一下她的脸,五指放肆搓揉她的膝盖。
他有点警告的意思,李藜不好此刻抓他的手制止他的举动,稍作收敛:“别问了,反正也问不出答案。”
忽然,有人问:“那你爸妈明天回来,你打算带他们哪一个见你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