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三天没和萨菲罗斯说上话了,虽然这大概是因为工作繁忙他们没什么机会见面,但误会还在,她十分焦急。午休时间,她带着两份便当去找他,祈祷今天能有些进展。
她很幸运地遇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忐忑地打招呼:“中午好。”
他似乎也有些局促,但还是点头致意,“午好。”
“咳,我们之前不是说要一起吃饭吗,我带了两份便当,要一起吗?”
“好。”
作战取得初步胜利,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决定再接再厉:“那我们走吧,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很擅长找到可以躲开监控的角落。”
“跟着我。”
主要也怪神罗内部结构真的复杂,不知道当年那位建筑师是怎么想出这么反人类的设计的,弯弯绕绕地走了一阵,随即一个堆放了一些箱子的角落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我都没想到神罗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休息室里也有监控,我不喜欢被监视,所以偶尔会来这样的地方休息。”
她来到箱子跟前打算坐下,却被萨菲罗斯制止。他掏出了手帕铺在了箱子上,“这样就可以了,坐吧。”
“谢谢,那你呢?”
“这一点灰尘对特种兵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的衣服是定制款,不容易脏。”
他顿了一下:“我必须向你道歉,那天我对你产生了误会,在你解释后依旧态度冷淡,你可以原谅我吗?”
安柏:“嗯?当然可以,我不介意的。”
“真的不介意吗?”
“其实我当时的确很难过,不明白你怎么突然不理我了,能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心情那么差吗?”
“啊,也许是执行完任务比较累,所以情绪不太好。”他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打开了饭盒。
不怎么样的解释,不过误会已经解开,她也没必要咄咄逼人。
“好吃吗?”
“嗯,很好吃。”
“那以后你在公司的话都和我一起吃饭吧。”
“好啊,要是我能少出点任务就好了。”他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点笑意,“这样我们每天都可以见面。”
......
......
车库的门在萨菲罗斯解锁权限后打开,一排排涂装颜色各异的机车映入眼帘,显而易见都是精心保养过的高级货。
她和萨菲罗斯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飙车,深夜的街道没什么人,他们可以尽情地发动嗡鸣的引擎。
他带她来到了神罗放置机车的车库,尽管这些车子并不归他所有,但以他的权限,想使用时只需要一个电话。
“这可比我的那辆还酷。”她走到一辆银色的机车前,摸摸车座上好的皮料,“我要挑这辆!”
萨菲罗斯笑着应声好,随意挑选了一辆离大门较近的车,长腿一跨俯身握住车把,“我们走吧,跟紧我。”
他启动引擎,轰隆声在室内回响,轮胎剐蹭地面的声音响起,通身黑色的机车疾驰冲向仓库的大门,银色的机车紧跟其后。气流慷慨地拥抱他们的脸颊,扬起男人扎在脑后的长长的马尾,他今天用了安柏送的发带。
......
两辆机车驰骋在米德加的街道上。
安柏告诉萨菲罗斯她心情郁闷的时候经常在连接上层和贫民窟的列车铁轨上飙车。
“反正这个时间点也没有列车。这样超级痛快。”
她压弯过了一个弯道,扭头笑吟吟地看着萨菲罗斯,发丝扬起来,有些扫过她的眼睛,她眯了眯眼。
男人身体前屈,结实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抓握在机车的把手上。来之前他没有换衣服,黑色的皮革紧贴着皮肤,勾勒出了他正在发力状态的肌肉线条。
如果他不当英雄,去参加健美比赛,肯定能拿冠军。
她又无意识地在想象着他不当英雄的话可以去做什么工作,这个男人应该可以驾驭任何领域。
哪怕是在和她“找乐子”,萨菲罗斯的脸上也写满了认真两个字,他专注地注视着前方,仿佛虚空中会冒出什么敌人。
“开车的时候要看前面。”哪怕没有看向安柏这边,他也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语气里带着些无奈。
“知道啦知道啦。”
米德加充满工业风格的建筑逐渐被两人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贫民窟有些破旧却十分有生活气息的房屋。
他们停在了一栋建筑前,那栋尚未完工的建筑孤独地耸立在地面上,显而易见是荒废了很久的状态。
“到啦。”她随意地在四周找了个地方停车,萨菲罗斯也跟着下了车。
“这就是安柏所说的秘密基地吗?”
“嗯,这是我父母离世前打算投资的一项项目,当时还没来得及建好,后来他们离世了,我继承了家业,保留了这片土地的所有权,权当做个纪念。”
他的目光从眼前的建筑落到她脸上,“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啊,萨菲罗斯又没有做错什么。与其说对不起你还不如说你很开心,这个地方我可没带过别人来。”她双手叉腰,一如既往地去逗萨菲罗斯开心。
如果有一个从来没有收获到关爱的孩子,突然间有人对他很温柔,这孩子自然会感到开心,但他也一定会困惑,同时陷入随时会失去幸福的担忧中。没有品尝过糖果味道的小孩怎么会一夜间就相信自己配得上拥有一间糖果屋呢?
他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开口:“......为什么呢,这么重要的地方,安柏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安柏:“想带你来就这么做了呗,又不是什么藏着宝藏的秘密宝地。”
这大概不是个让人满意的答案,他的眼神仍旧停留在她的脸上,像是在等着她做出进一步的解释,她感觉之前那只蝴蝶又在拨弄她的睫毛了。
他的目光像是在她心海里投了一块石头,泛起一阵阵的涟漪,她想起那场误会过后,自己去把扎克斯的脸颊揪得泛红,对方还在那里胡诌:“那你早说你喜欢萨菲罗斯嘛,我以后肯定不会再造成误会了!”
是啊,她喜欢萨菲罗斯,一开始或许只是见色起意,但在撞见宝条对他做惨无人道的实验时,首先映入她瞳孔的不是男人寸缕未着的身体,而是他明明没有表情却紧闭着双眼的脸庞。
后来是山崖下他在黑暗里触碰她脸颊的手,是山洞里他垂到她肩颈上的发丝,是赶路时他托住她身体的手臂,是深夜里他抚上她额头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