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派的老师会从学校挖掘一些有潜力的学生,赶在他们进入社会之前,让他们认同花派的理念。
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花派就能不断壮大,在和鹰派的对抗赛中坚持下来。
像遥歌阑这样受过鹰派的人欺负的,是最好的拉拢对象。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遥歌阑总是不爱听,倔脾气上来,从好声好气逐渐到一声不吭。
班主任也没办法,只能说:“我明天再来看你,希望你多想一点,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你妹妹着想。”
“……我知道了。”
提到小枝,遥歌阑确实会更慎重。
班主任是知道他家庭情况的,但他当时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就像被当成靶子。
花派希望大家都来同情尘民,关照尘民,为此,他们甚至可以不顾本人意愿,泄露他的家庭信息。
遥歌阑不想从别人眼里看到同情,他自认为虽然穷苦,但他会努力照顾好自己和妹妹。
这或许是少年人的自尊心作祟,但遥歌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父母从小教他独立自强,他们在地下城都过得很好,来到安全的光辉城,难道还能让眼前的窘迫憋死?
只是……
得罪翟天宇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选择。
四下无人,遥歌阑叹了口气。
禁闭室没东西吃,班主任给他从食堂里带了两个白面馒头,遥歌阑咀嚼着,禁闭室的铁门又开了。
他听到了和班主任不同的脚步声。
有两个人,一个脚步急促,一个平缓沉稳。
走过一截走廊,到遥歌阑面前站定,是教导主任和翟天宇。
教导主任打开被反锁的禁闭室门,翟天宇站在门口,没敢进来,但耀武扬威地叉着腰。
“你来干什么?”遥歌阑莫名其妙。
翟天宇脸依旧很肿,但包着洁白的纱布。
“当然是来报复回去!”
遥歌阑惊奇地说:“你来打我?你觉得你能打过我?”
翟天宇活动着手指,“哼,你要是不想被记过,就乖乖让我打你一顿。而且,只要我解气了,你就能出去,不是吗?”
教导主任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着两人,适时插嘴:“记过就拿不到奖学金了。”
遥歌阑想着,说不定他让一让翟天宇,对方之后就不会找他的麻烦。
于是他沉默了一瞬,抬头直视对方。
看着那双微微竖起的瞳孔,翟天宇别开脸,又不服气地转回来,梗着脖子问:“你同不同意?”
然而遥歌阑答应了:“我给你打我一拳的机会,但你要是还想继续,我就打回去。”
听到他这么说,翟天宇眼珠一转,“那你坐好,不许动。”
遥歌阑真就接下这一拳。
翟天宇这一拳也用了力,但他的力气远没有遥歌阑大,打在脸上是疼,但没有别的感受,大概一会儿就没感觉了。
要遥歌阑说,还不如在考场上被沙蝰鳞片刮一下来得疼。
“行了,”教导主任和蔼地对翟天宇说,“我已经带你来接受他的道歉了,之后你爸那边……”
翟天宇笑嘻嘻,拍胸.脯保证:“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学校的坏话。”
“至于你,”教导主任转过来,“你在这里再待一晚上,明天正式开始上课前,我会放你出去。”
遥歌阑冷笑,这是在报复他的嘲讽呢。
但他现在还没有说“不”的权利。
也不知道翟天宇后来又说了什么,第二天遥歌阑回班级上课时,其他同学都离他远远的。
无非是威胁不许和他交往。
这种手段相比地下城的稍显幼稚。
遥歌阑觉得无所谓。
授课的金老师是个中年人,对课堂上的奇怪局面并不在乎,拿着书本,开始讲解文明史。
这是一年级的必修课,虽然内容枯燥,但学分占比高,是绝对不能挂科的课程。
书本是昨天报道的时候领的。
遥歌阑翻开书本,目录页画了一个丑陋的生殖器。
他这才想起,好像翟天宇也住宿,因为学校要求每个人都住宿,便于开展后续课程。
只不过,这种排挤的手段也太无聊了。
金老师博学,语速不紧不慢,讲起课来也算有趣。
在他的教学下,遥歌阑基本搞清楚了地面城市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