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为了缓解尴尬，钟幻又连翻好几页，翻到了自己最了解的地方。

妖界。

主要由蛇、狐、狼、雀四大妖族统治，其余散妖虽多但并不成气候。

其中蛇族与狐族世代交好，多有往来。狼族行事诡谲狠辣，生性好斗，喜独行。而雀族内以女性为尊，族人生性温和，所以早在多年前就躲去世外仙境，不参与其余三族争斗。

现如今妖界呈现三族鼎立之势。

接下来就是盯着各族王室，分析点乱七八糟的。先分析蛇族，折子写到蛇族王上有一对儿子，大儿顽劣，小儿骄纵，蛇王教导无方，待其百年之后无人堪当大任，蛇族未来大势已去。

“……这书版本是不是也太老了，瞎说什么，老蛇王都走多少年了，蛇族不也好好的。”

“我贪便宜买的……你就随便看看吧。”

两人继续头凑头往下读。

狐族王室容貌最佳，狐王有一哥哥，乃现任狐族亲王，狐王幼子愚笨不敌堂亲，狐族政堂尚且不知权归何处。

一齐看到这，钟幻看着幼子愚笨那出神，杜昭好奇地凑过头，“你们狐族世子真的是传说中只知吃喝不问政事的人吗？”

“怎么可能。”钟幻翻个白眼，嗤之以鼻，“这书里都是瞎说的，我们世子从小学习政论，未来是要领狐族走向妖界巅峰的。就他堂兄那种阴测测的人，能担什么大任？”

“哦，”杜昭实话实说，“你好像特别爱戴你们世子。”

钟幻被这破书扰的心情都不好了，后面狼族和雀族他也没心情看了，草草就将折子一合，“别看了，这破书里介绍的净是些我早就知道的东西，看不看没有任何差别。”

“你怎么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钟幻翻过这本书，将那些人的脸都印在脑海里。“要不我现在就开始写吧？”

杜昭点点头，“可以，你写的时候别太随心所欲了，记得我说的吧？我有客户点名要看蛇族小殿下的本，你可别忘了。”

钟幻想着祁渊那张鼻孔看人的脸，又想起书里那句狐王幼子不敌堂亲，不敌堂亲，这书也不知道谁写的，谁说他比不过钟玄那个阴测测的家伙了。

突然，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主意。

他拿过一叠整齐稿纸，妖力控制笔，几下就写出两行端正有笔力遒劲的字。

写完标题他坏笑着叫杜昭过来看，杜昭将整句话读了出来，“《妖界虐恋》，本书讲述了蛇族娇气、任性、随心所欲、自私自利的小殿下祁渊，与狐族阴暗、卑鄙、邪恶的亲王之子钟玄的三生三世虐恋故事。”

钟幻得意洋洋，“怎么样？这故事是不是又恶心又有看头？”

“你是不是很讨厌他们两个？”杜昭皱着眉，一脸不赞成，“你绝对掺杂个人感情了！这是要写给别人看的，你写这样的东西，谁会买？！”

钟幻嘴硬道：“我才没有，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嘛……”他越说越小声。

“重写。”小书生秀气的小脸垮下来，语气冰冷的命令道，“人物故事通通都改掉！”

“好吧，都听你的行了吧。”

最后故事在小书生严厉指导下，还是按照孟阳要求的蛇族小殿下和小修士来。杜昭在一旁口述，钟幻就用妖力快速写下来。在杜昭讲述的故事里，祁渊和小修士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但是与祁渊本人性格完全不搭边。

钟幻成为无情的代笔机器，听到最后，写到最后他差点要吐了。

这本话本写了整整一个下午，写完最后一个句号的那一刻，钟幻脱力瘫在桌上，是被恶心的。

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祁渊了，估计一见到，就能想到书里那个搂着小修士说永生永世不分离的肉麻桥段。

他瘫在桌上灵魂出窍，杜昭就检查着稿纸。

杜昭看着这又快又好的话本，满意极了，他揉了揉钟幻的脸，手感颇好就又捏了捏，夸奖道：“辛苦啦，写得真棒！”

写完话本天也不早了，杜昭打了个哈切，然后就回房了，“天也不早了，你等会洗漱完记得要早点睡觉。”

钟幻看着书生回房的背影，脸躺在桌上，看了看剩余的稿纸，眨眨眼，心间痒痒的。

过了一会，他翻身起来，继续奋笔疾书。

纸上写着：

《人狐情未了》——狐族小世子与平凡人类书生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