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当时难小弟一周了。
如果说简易之前跟时难相处很胆怯,干什么都放不开,那现在就是彻底恢复原形了。
时难到也不例外,怎么说做同学也一年多了,怎么可能简易之前什么样都不知道。
早自习,一天中最混乱的时候,补作业的补作业,吃早饭的吃早饭,补作业的速度还赶不上收作业的速度。
时难想交作业就交,不想交就拉倒,各科老师到也无所谓了。
既然不用交,时难趴在桌子上想补一觉,也不能说是补,他这一天课上除了睡觉就是发呆搞小动作,无人在意。
补作业的人固然多,但这不也有写完的好学生吗,简易啊就坐在时难同桌的位子上,搁这跟人闹呢。
时难旁边的位子一直都是没有人的,说好听点,同桌就是空气。但毕竟时难在这坐着,平时也没有两个人敢在这闹,停都不带停一下的。
在别人眼里,简易这是彻底飘了,不怕死的东西。
简易知道,这话说严重了。
而敢跟简易闹的那个人,非杨霖莫属。
时难被吵的睡不着,干脆从桌子上起来,往后撩了一把刘海:“好脸色给多了吧?飘成这样你倒是活泼得很。”
声音不大,但很有震撼性,旁边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他。
少爷再次开口:“简易,滚回去。”
语气冷淡淡,但眼神却像是深渊,能把人吃了一样。
简易不敢怠慢,立马点头,刚要往回走,只听时难说:“唉——回来。”
时难仗着胳膊长,拽住简易的衣服往后一拉,简易被迫又坐回了那个位置。
时难左胳膊放在桌子上撑着左脸,右手冲简易勾了勾手指,简易身体往时难那边倾斜,最后把耳朵靠在了时难嘴边。
时难像是对简易的觉悟感到开心,轻笑了一下,跟简易说了几秒的悄悄话。
“不是这……”
时难把双手撑在脑后:“快去吧,指定行。”
简易犹豫不决的事情时难却胸勇成竹,看着简易慢吞吞的步伐,时难不禁气愤,表情立马严肃,语气也不耐烦:“快点!你学王八呢这么慢!”
相处一周不难发现,时难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上一句话能让他开心,下一句话就能让他生气。有时候时难生气就很莫名其妙,简易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但他不想惹这位爷生气,时难把情绪都写脸上,而这更方便简易道歉;时难生气他就道歉,没有为什么。
开心时简易觉得时难就是自己在学校最靠得住的人,是他的靠山;时难不开心时,简易觉得下一秒巴掌和拳头就会落到自己脸上。
但巴掌和拳头是真的落在自己脸上过。
简易加快脚步冲了出去。
他不知道,走后时难还是对他翻了个白眼。
第一次见这情景,同班同学甚至都可怜简易。
时难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又转过头来,最后对着前面正在收作业的女孩轻飘飘说了一句:“十七,过来一下。”
被唤作‘十七’的女孩抬眸看了时难一眼,然后抱着未收齐的练习册走了过来。
班里能和时难正常对话一点不紧张的没两个,十七就是其中一个。
他俩什么关系在班里是人尽皆知的,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是从刚出生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关系再好不过了。
但从小一起长大,接受的是同等教育,十七从小品学兼优,现在是班长,老师们都喜欢的不得了,成绩在全校也是名列前茅;而时难从小顽劣,现在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各科老师烦的不得了。
‘十七’这个小名是时难小学时候给起得,后来身边人也跟着这么叫了。
时难开门见山:“最近监控室换人了?”
十七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嗯,之前看监控的那个大爷走了,换了一个保安,不过那个保安天天在监控室打瞌睡,监控什么都不管不看的。”
十七刚想问时难要干什么,就突然想到了,指着时难小声说:“嗷——我知道了,晚自习又去跟人家约架吧?”
没等时难回应,十七就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上课我帮你请假,我请假指定好使。”
时难笑着跟十七击了个掌:“那就这么定了!”
办公室。
简易来的时候程侯刚到,正坐在旋转椅上收拾东西呢。
余光看到简易,东西立马不收拾了,询问简易什么事。
“呃……那个老师啊,我觉得学习氛围还是挺重要的。”简易都不知道怎么开始说了,刚才站在门口想了半天。
程侯皱眉看着简易,然后双手扶额低头思考着什么。
“老师明白了,你是说旁边有人打扰你学习吗?有的话你尽管说。但是你也别怪老师说话直……你既然知道学习氛围重要,那就应该离那些不是人的东西远一点,杨霖吧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我看你最近和时难接触的挺近啊,哎呦这个东西你可得好好想一想了。”
此话一出,简易想说的话又被程侯噎回去了,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故作轻松的说:“没错老师,我,我这次来就是想找你换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