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烺便说:“我不会躺,你来教我吧。”
丑人没有多想就躺了下去,魏烺抓起铁锹,将他整个铲起来抛进锅炉里,飞快把锅炉关上,丑人痛得大叫,让魏烺放他出去,他会告诉魏烺金银财宝的位置,魏烺默不作声,拿上铁锹,从后门离开了。
他继续往前走,遇到一个树屋。他进去休息了半天。
太阳把树屋晒得暖洋洋的,魏烺的感冒有所缓解。等到日落月升,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月亮看了一会儿,拿走树屋上的巨大树叶再次出发。
月色下,幽灵般的屋子再次出现。崭新的屋子,从未见过的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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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起床了我的姐妹们!听说今天音符大人回城,我们得好好准备一番,让祂看到最完美的歌剧!”
芙影从梦中惊醒,撑着额头坐在床上醒神。
这是一间很大的六人宿舍,六张床对齐排布,有一张足够三个人同时使用的梳妆台,往里走还有盥洗室和衣帽间。白笙起得最早,摇醒贪睡的莉莉,再去为正在梳妆打扮的耶维汀编发。耶维汀是她们中最成熟的一个,旧贵族出身,每日必将棕发一丝不苟盘起来,饰以宝石。
芙影的床靠窗,她揉着太阳穴,忽然注意到窗台上站着一只黄鹂鸟。她伸手去探,那只黄鹂鸟却突兀倒下,没有了气息。她一惊,听到柯娜在门外叫她:“芙影,你让我给你带的鲜奶,快起来吃吧。”
一眨眼,那只黄鹂消失无踪。芙影怀疑只是自己的臆想。
柯娜住在隔壁,少眠,常常背着小提琴去附近的广场演奏新乐曲,在庆城人气不小,性格恬淡,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和乐团的姐妹们一起分享。
芙影总觉得她忘了什么。
对了,今天要见音符大人。她立刻下床梳洗打扮,坐在惯用的梳妆台前,却总觉得别扭,不知为何已经不习惯桌上这些瓶瓶罐罐的摆布。
或许是刚才的梦让她有些分神,今天练舞时,芙影的状态总是不好,甚至在大转圈时差点摔倒,把姐妹们吓了一跳,连忙让她休息。贴满镜子的练舞室内,一群妆容明艳的女人围在她身边,芙影对这熟悉的场景忍不住落泪。
“你到底怎么啦?生病了吗?哪里痛?”她的舞伴法布尔伦摸摸她的额头,蔚蓝色眼睛里充满担忧,“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我们换一首曲子表演吧,不能让她带病上场呀。”
“对不起……”芙影捂住脸哭泣,不知道在向谁道歉,“对不起……明明死掉的本该是我,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该死呢?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该死呀!不过要是迷人也是一种罪过的话,我相信我们就是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团体,哈哈哈。”开朗的伊斯塔娜这么说着,牵起她的手,“来吧,如果你还想跳的话,我们再试一次。”
芙影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沾湿手臂与蚕丝衣料,“对不起,耶维汀,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死……”
钢笔笔帽敲打在木桌上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一切消失不见,回到现实中的芙影双腿一软,跪坐在地,眼眶通红。
西弗琳的虚影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裙,递给她一张白手帕,蹲下来歪头看她,“你和她道过歉了,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算了,用力哭吧,不高兴的事会化作眼泪流走。”
芙影哭得眼皮红肿才停下,用手帕一擦能感觉到轻微的刺痛。
“你其实猜到自己为什么没法站起来,对不对?”西弗琳柔声细语。
“我……我没资格若无其事地活着。为了保护我的腿,我没有抓住耶维汀的手……我怎么会这么自私?”芙影眼中又泛起泪花,几度哽咽,“后来我一直在想,要是当时死的是我该多好。”
“你的同性爱人,和耶维汀像吗?”西弗琳甩出一个刁钻的问题,“我刚才看到了,耶维汀是个细致、严谨的女人,虽然喜欢打扮这点和你的爱人不一样。”
“最开始我是抱着赎罪的心情接受了她,”芙影道,“但是和她相处越久我越清楚,她不是耶维汀,谁都没法代替耶维汀,我永远无法洗清罪恶。”
西弗琳没有再问,而是说:“这是送给贵宾的小礼物,接下来请你进入城堡。好好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善良的人终将获得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