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隐于云层之中,秋风转凉,阴暗的空间内罪孽滋生,主线剧情并未改变。林亦言无知无觉,浑浑噩噩的大脑丧失思考,今夜的武魂殿与往常并无不同,可是却又在某处坍塌了希望,无尽的绝望再次发生。
对于千仞雪,比比东理不清自己的感情,那是她的骨血,可又是以如此肮脏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尝试反抗无用,那些她所经历的一切依然如记忆中一般,林亦言是黑暗中唯一的变数,直至现在她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救赎,还是深渊。
夜,更深了。静寂无声,刺骨漫长的寒冷从未消散,最终还是一人承担,果然,她本就不应该存在任何奢望,孤身只影,对她而言,才是常态。
“比比东!”
熟悉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千寻疾金色的眼眸危险眯起,魂力与精神力的一同释放压的林亦言喘不过气,强撑的身形摇摇欲坠。
在此时间节点发生后,许一宁彻底回归,那个冰冷的机械消失,熟悉的声音唤醒了无知无觉的人,心里的疼无法言喻,不顾一切冲向那瘦削凌乱的身影。
残留余温馨香的外袍将那脆弱不堪的人裹得严严实实,平日里清冷的黑眸染上绯红,止不住的泪水湿润了眼眶,纤细有力的手将被摧残的高岭之花圈进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毫无逻辑的话语、毫无缘由的歉意、毫无掩饰的心疼,麻木的心脏微微抽动,失神的紫眸艰难转动,沾满血迹的唇一开一合,嗓子里像是有万根尖针,发不出一点声音。
林亦言被强制停滞的等级,在对上强大的封号斗罗千寻疾时,胜负显而易见,可是她不甘心,为什么一定得这样,为什么这该死的剧情不可更改,为什么一定是比比东。
那么骄傲的人,那么强大的人,非要抹灭她的一切才甘心吗?如果只是想要她冷眼旁观,那么拉她进入该世界的意义又在何处,如果要伤害她,那么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千寻疾,你简直,畜生不如啊。”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拼尽的全力被轻易化解,强大的压制妄图致命,那双金色的瞳孔中唯有冷漠与贪婪,全大陆最高贵的教皇冕下,贪婪的毁掉了亲手养大的娇艳玫瑰,即使尖刺划破手心。
五脏六腑仿佛破碎,视线越来越模糊,努力扬起嘴角想要安抚担忧的人,温热的猩红却不断涌出,意识开始混沌,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强,心脏快要爆裂,一阵强烈白光恍惚了所有人的视线,等千寻疾再次睁眼却发现原本躺着林亦言的地方空空如也,唯有石板上残留的血迹证实了记忆的真实性。
那夜,林亦言彻底消失匿迹,纵然武魂殿情报网强大,也探寻不到一分。教皇口谕,武魂殿叛徒林亦言刺杀教皇失败后逃匿在外,现发布全大陆特级通缉令,活见人、死见尸。凡提供线索或成功抓获者,教皇重赏,不论叛徒生死。
自教皇执意发布通缉令后,莫羽行与武魂殿的关系也降至冰点,原先千道流之恩早已还完,如今脱离武魂殿也是情意之中。圣女比比东因保护教皇受重伤,现今闭关静养,一年内不见任何人。
所有一切似乎都往着预定轨迹发展,唯一的变数至今生死不明。
千仞雪自出生起,母亲就未曾温柔待过她,虽然也会偶尔与她待在一起,可是其不冷不淡的态度甚至像对一个陌生人。小小的千仞雪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从小到大都在努力着为了得到母亲的夸奖。
父亲显然是爱她的,可是父亲真的太忙太忙了,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她很想像普通家庭一样,被父母所疼爱,可是父母之间的关系好奇怪啊,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母亲从来都不笑,那张美丽的脸永远都冷冰冰的,让她想要靠近却又害怕。
相处最久的除了疼她的爷爷之外,大概也就只有那一只一直被母亲养在身边的,名为沐辰的魂兽了吧。那只魂兽毛绒绒的,漆黑的大圆眼总是湿润润的,她从小便和沐辰一起玩耍,沐辰长的好大啊,她都可以坐在它的背上,睡觉时也可以靠在它柔软暖和的肚皮上,真的好好啊,她真的很喜欢沐辰陪着她。
千仞雪十岁那年,父亲去世了,那天她哭的好伤心,可母亲却只是在一旁冷眼注视,无动于衷,爷爷说母亲有苦衷,可千仞雪却不懂,到底是有什么样苦衷能够让一个母亲这么的不在意她的孩子呢?
那天沐辰也未向往常一样跑过来蹭她的脸颊,只是待在比比东身边,像一个尽忠职守的骑士一般。
武魂殿不可一日无主,不久后,比比东继任教皇之位,白色华丽的衣袍被镶上了复杂的紫色纹理,头顶的九曲紫金冠光彩夺目,那根象征着绝对权利的权杖被握在手上。教皇继任,全城赦免,众人俯拜,订立新法。
武魂城内,一个黑袍白衣之人混迹于人群中,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平静的注视着高塔上的高贵教皇,隐于阴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好久不见,教皇冕下。
高塔之上的人微微蹙眉,一股熟悉的感觉令她心神一愣,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视线快速扫过底下人群,却无任何可疑之处,握住权杖的手加大力度,泛白的指尖昭示此刻凌乱的心情。
盛典结束后,刚回到房间的比比东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对上一双墨色瞳眸,眼前之人变化极大,不论是气质还是样貌,乌黑及腰的长发随意搭在肩头,白皙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放置的茶杯,一袭白衣清冷出尘。
“恭喜,教皇冕下。”薄唇微启,清冷淡然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满是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