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浅由着映杏把佩玉系上,淡淡问道:“什么话?是太子殿下我喜欢不得吗?”
映杏低着头,系玉佩的手没有停顿:“倒也不是,只是、只是小姐您刚回云京,恐怕有所不知。太子不喜女色,最是难以接近,我怕小姐碰壁受了伤。小姐,您真的是认真的吗?”
闻浅:“在怜妃娘娘面前我怎么敢信口胡说。就算太子再难接近,但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何况感情本来就要勇于尝试。”
映杏:“其实小姐身份尊贵无比,不仅是公爷的掌上明珠,又得圣上疼爱,自然值得天下最好的男子。而且这次迎春宴太子殿下替小姐解围,说不定也不是对小姐没有意思。”
闻浅:“是该好好谢过,这样吧,你随我出府去给殿下挑个回礼如何?”
“好,奴婢听说云京中卖珠宝的当属城南宝华轩最好。”映杏应下,去替闻浅取面纱和钱袋来。
闻浅立在院门口,感受着阳光扑在脸上的暖意,脑海里浮现出太子殿下的面容。他和他,当真是肖似。
“我要追求太子,我喜欢太子。”闻浅摸向自己腰间的玉佩,轻声喃喃道。
“小姐在说什么呢?”映杏取了东西走过来,笑问。
“没什么,走吧。”闻浅淡淡地点了点头。
都说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是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那么她就骗骗自己,这样说不定就能缓释心头爱而不得的痛苦,说不定就能忘却玉行抛弃自己而离开的残忍事实。
只是,她这样做是对的吗?试图沉浸在对另一个人的感情里,来抚平自己为情所困的伤口。
*
宝华轩一楼。
“宝华轩价格贵,但奴婢带足了银票,小姐尽管挑心仪的买。”
柜台里陈设着各种精美的首饰,闻浅一一扫过去,觉得都太女气了些,送给女儿家合适,送给太子实在不合适。
她指了指标价最贵的一对玛瑙明珠耳坠,对店倌说:“这对耳坠替我装好吧。”
“这副耳坠送给太子殿下,恐怕不太合适吧?”映杏有些疑惑。
闻浅摸了摸头上的金镶珍珠簪,道:“这是送给二妹妹的谢礼。”
“原来如此,小姐当真是有心了。”
二人谈话间,店倌已经把耳坠包好了送来。
映杏从钱袋里取出四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店倌,店倌不禁多看了几眼戴着面纱的闻浅。
这小姐打扮得朴素,出手竟这么阔绰,本来面无表情的店倌脸上忙堆满笑脸道:“好嘞,还有几两找银马上给小姐。”
“不必了,你留着吧。”闻浅冲店倌摆摆手,问,“你这的首饰怎么都如此婉约?没有适合男子的么?”
“小姐有所不知,一楼是专门经营女子生意的,真正上好的首饰在楼上二楼。”店倌回答道。
“是的小姐,三楼首饰一般价格也会更高一些。”映杏手里拿着装着耳坠的盒子,这才想起来闻浅刚回云京,对宝华轩是一无所知的。
不像一楼对外开放,宝华轩二楼不是人人都能去得的,只有在一楼高消费过或者是京中赫赫有名的达官显贵才能上楼。
闻浅道:“原来如此,那你领我上楼看看可好?”
店倌为难道:“店里客人多,我要照看着些,不如小姐您自己去楼上看看吧。有看中的楼上店倌自然会接待小姐的。”
闻浅便顺着店倌所指的方向,从楼梯上了二楼。
果然不似一楼喧闹,二楼人少,满屋金碧辉煌,在珠宝首饰的映衬下透着股豪华奢靡之气。
“果真是云京最好的珠宝铺。”闻浅赞道,她看中了一枚金蝉佩,正想拿过细细端详。
“别动!碰坏了你赔得起么?”一长脸店倌快步走来,伸手拍掉闻浅将要触摸的手,斜睨着闻浅的神色里端着股不屑,“谁放你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