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浅指着那些画,歇斯底里:“这些画像都是哪里来的!”
纪翀不语,递给身后夜寒一个眼色。夜寒便面无表情地上前拉住闻浅胳膊,将她拽出房间。
“得罪了,闻小姐。”
“告诉我!纪翀!”
“闻小姐慎言,不可直呼殿下名讳!”
……
自装满画像的房间离开后,这件事便一直困惑在闻浅的心头。她思来想去,或许只有向自己的父亲,也就是闻鸿观询问,才有可能知道真相。
只可惜闻鸿观要务缠身,始终见不到。
闻浅魂不附体,和闻潇一起去老夫人处请安的时候也像是个失心人一样浑浑噩噩。
老夫人对闻浅的偏心越来越严重,几乎到了府里人尽皆知的地步。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老夫人如今的宠爱,尽数都落在了闻浅的身上。
这叫闻潇嫉妒得不行,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可以随意操控的。
从老夫人处离开后,闻浅迎面遇上父亲。
闻浅行过礼后,闻鸿观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转身便想离开。
“父亲。”
闻浅叫住了闻鸿观。
闻鸿观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
闻浅挥挥手,叫映杏走远些,又看向父亲身边的随从,带着点乞求的语气:“父亲,有些话,我想问问您……”
她希望父女两人能单独谈谈。
闻鸿观:“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闻浅抿抿唇,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您、是不是知道我和玉行……也就是肃王的事情?”
玉行两个字自齿缝里挤出,闻浅颇为不好意思。
她却在父亲的面容上,看到了那日和纪翀肖似的神情。
“我不知道。”
闻鸿观的回答,便是这区区四字。
“您一定不会不知道的,您就告诉女儿吧。”
闻鸿观浓眉一压,反过来警告道:“我告诉过你,你不要离太子太近,知道太多对你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能成为太子妃。”
他只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拒绝回答闻浅的问题,徒留她一人怔愣在原地。
*
闻浅气喘吁吁地自梦境中清醒。
她坐起身,喝了口温水。
她梦到了高才人。
疯癫的高才人托梦给她,告诉她,是纪翀吩咐人杀了她。
……
眼前似乎浮现出纪翀的面容,闻浅难以将“心狠手辣”这四个字和他联系在一起。
她只能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毫无根据的噩梦罢了。
只是,高才人既是肃王的生母。
肃王……玉行……太子……纪翀……
闻浅想得头都痛了,她难受得扶额。
“小姐!小姐!诶,您已经醒了啊?”
这个时候,映杏欢喜地跑进来。
“什么事?”
映杏扬了扬手里的红柬:“今日是七月初七,晚上太子殿下邀请您城南烛桥见呢。”
闻浅颇为错愕:“太子殿下?”
“是啊!一大清早东宫就递来了消息,奴婢替小姐高兴,忍不住来告诉小姐。”
闻浅接过红柬,打开来,果然是纪翀亲笔手书。
……好,既然要见,那边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