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卡座,跟朋友说了声要离开。
周云不放心,孟佑就自告奋勇提出送她回家。
叶拂知本想拒绝,可是今天不知为何,她的头老痛。
等她缓解过来时,她已经被孟佑扶着坐进了他的车里。
孟佑为她系上安全带,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过去。”
叶拂知醉意朦胧,声音娇软,嘴一张,出声时却说:“你刚刚喝酒了吗?”
孟佑懵了,答道:“喝了,怎么了?”
叶拂知抬起倚靠在座椅上的上半身,目光直勾勾看着他,仿佛又清醒了一分。
孟佑只听她说:“你喝酒了还开什么车,你要酒驾吗?”
孟佑:“……”
在叶拂知谴责的眼神中,他最后还是叫了代驾。
一路安全回到叶家别墅,叶拂知跌跌撞撞下了车。
孟佑忙道:“我扶你进去吧!把你送到家门口我再走。”
叶拂知推开了他的手,他仍隔着两步跟在她身边。
保安开了大门,问叶拂知需不需要代步车送她到房子门口。
叶拂知没有回应,好像没听见一样,确实醉的厉害。
保安也只得跟在她后面一起穿过草坪护送她走过去。
孟佑在漆黑的天色掩映下,目光不断打量着庭院的环境。
风水宝地,聚灵之所,一草一木都有被设计过,格外讲究,如果能在这里修炼……
“砰——”
叶拂知昏沉的脑子再次清醒了些,她听见身后一道撞击声离自己很近,不由回头看去。
孟佑瘫坐在地,表情呆滞,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保安愣了许久才伸出手扶他,问道:“先生,您是脚滑了吗?没事吧?”
在他前面走的好好的,说坐下就坐下了,这年轻人可真是,好歹挑挑地儿啊!
孟佑被扶了起来,顺着保安的话点了点头,嘴角扯出牵强的微笑。
但他再往前抬步时,明显谨慎了许多。
与此同时,孟佑悄悄释放阴气,用障眼法迷惑住了两人的眼。
而后他抬手慢慢触上前面肉眼看不见的屏障,接触到的那一刻。
“砰——”
温柔而强势的力道直接沿着他的手反弹,他再次屁股一撅,飞出两步,坐到了地上。
这落在障眼法的两人眼里,就是他又脚滑,摔了一屁股墩。
保安又将他扶了起来。
孟佑的脸色隐隐有些绷不住,他何曾在凡人面前这么丢脸过!
这该死的叶家,居然有庞大的守护法阵!
“抱歉,叶小姐,我还有事要先行回去,告辞。”
孟佑声音有些阴恻,说完也不等她回应,直接转身离开,很快隐入黑暗。
保安想,这男人可真没有风度,自己脚滑丢了脸,龇什么牙啊!
叶拂知却觉得不对劲。
孟佑摔倒时,她分明听到了两次清晰的如撞上屏障一样的声音。
从上次解决掉被李家吸取气运之事后,符宵实地勘测,设了阵眼,又吩咐园艺师按她的要求重新移栽了所有的树木草坪。
她说,这里是风水宝地,保护法阵会自行吸取周边灵气,填补自己需要的能量,并滋养阵里的人。
而且,除了活人,任何妖魔鬼怪都进不了这里半步。
在叶拂知的好奇下,符宵曾点过她的眼睛,让她亲眼看见过法阵的存在。
就像电视剧里的结界那样,透明白色的半圆笼罩在别墅庭院上方。
她隐约记得,法阵的边缘好像是在……
差不多自己脚下的位置!
后背泛起阵阵寒意,叶拂知脚步沉重的回了房间。
周云发了消息问她到家没有,叶拂知简单回了后想问一句来着。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心绪杂乱的沉沉睡去,睡梦中忽冷忽热。
今夜无月,天上甚至连颗星星都没有。
整个海城除了城中心的繁华区彻夜闪着霓虹,大部分都被黑暗所吞噬。
夜阑人静,已至子时。
如果有人此时在熬夜,并随手往窗外瞥一眼,那他就会发现,弥漫全部视野的白雾在如墨夜色中悄然而快速的流经海城幢幢大楼。
白雾中,数都数不清的虚幻狰狞人影在夜色的掩护下毫无规律的钻进一道又一道窗户。
无数人在这一夜做着同样可怖的噩梦。
孟佑、不,该称他孟邕,重又出现在叶家别墅外。
好不容易钻到了符宵不在的空子,若是不把握好这个时机,那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可恨她设下的保护阵法,给他的计划平添了一道强有力的阻碍。
还有叶拂知身上戴的那些护身符,恐怕也是出自她的手。
这个可恶的多事女人,待他大业完成,必定要让她知道代价!
孟邕大手一挥,雾气平底而起,在外站岗的保安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陷入了梦乡。
雄浑的阴气肆无忌惮的施展,将这人间撕开了一道裂缝,鬼域如无尽黑洞般在叶家别墅上空显现,无视了保护阵法的抵抗,将其整个吞吃入腹,连同里面的叶家一起。
一朝得手,孟邕的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闪身便进入了自己的鬼域。
海城突发变故,察觉不对的道协成员立刻披袍上阵。
所有可以联系的、调动的道派佛门几乎也是倾巢而出。
符纸、桃木剑、佛珠等通通祭出,战斗一触即发。
弟子们奔跑的身影犹如零星火点,在白雾之中毫不起眼,只有随着时间的推进,浴血的拼搏,才能连成一条战线。
一切都如符宵所预料,宁裕送走了下山的师弟师妹们,孤身来到了关押她的房间。
古老复杂的阵法铺散在地,符宵以血绘符,符纸压在了阵法的六个角。
而阵法中心,符宵盘膝而坐,她的头顶浮着一枚黑玉观音,观音内部,缕缕金光与地上的法阵遥相呼应。
宁裕的语气含有一丝担忧:“师妹,你当真想好了吗?师父他们已经在奔往海城,其实不必……”
“我准备好了,师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