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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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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第三日,佰厉起床后,发现傲呦呦已经离开,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郎君,我有些事要先离开一两天,餐食族人会送过来的。”

看见字条,佰厉轻轻挑起眉,那纸上的字迹端正雅致,很有灵气。而且他环顾一周,没在这屋里发现笔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写的。

傲呦呦一人慢慢来到了寨子,十一个小孩子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但是面上却都是一脸戚戚,很不开心,而身后站着几位长者,看见傲呦呦便恭敬的头低下。

“今日,你们倒是很准时哦。”

她看着孩子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笑意,“不过是在山上待一晚,你们就这样了?”

“带上你们的小虫子,随我走吧。”

听见这话,三四个小孩不情愿的被身后的长者推了出来,随后又有几个孩子上前一步。

傲呦呦侧头看着,小孩子们自发的排成长队,跟在她的身后。

山林间的路崎岖难行,垂落的藤蔓,倒挂的树枝,还有时不时出现的毒虫爬在脚边,飞到身上。她走在最前方,时不时出声提醒,让他们小心脚下,注意周围。

“巫族自小生在大山,而你们最小的已经七岁,最大的都十一岁,这路还记不熟吗?”

她面上的笑意收了起来,神情冷峻,“再说一次,这一路我不会给你们解毒,山中有万种毒虫,若是你们没有本事驯服,那你们只能被咬。”

孩子们皆是点头,小脸上都强忍着惧意。

此后,便是一路无言,但却总有几个孩子被毒虫咬,傲呦呦便就会稍稍停下,冷眼看着那小孩自己处理,或是强忍着疼痛拿出药粉洒在伤口,或是再另唤出蛊虫解毒。

一行人翻越一座山后,又向西走,再慢慢上山,行至此山山顶,而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昏暗间能够看见,这山顶上存有一个山洞,傲呦呦上前几步,借助火折子将洞旁的烛火点燃。

“现在进去。”

听见这话,小孩子们却是向后退了一步,他们身上的衣着多有破损,面上也是泥土,还有几个孩子手上都是擦伤。

傲呦呦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神色平静的望着他们。

一个小女孩嘴巴撅起,忍不住委屈的要张嘴哭喊,却被身边的伙伴扯了下袖子,她又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

“呦呦圣女,你一定要准时接我出来哦。”

是小虎,他抽抽鼻子,故作坚强的说,“好了,我先进去,你们也一起来吧。”说完,就扯着刚刚要哭喊的小女孩迈入了这黑漆漆的山洞。

其他孩子也效仿着,你拉着我,我牵着你,慢慢走了进去。

直至这山顶上只留下夜风的声响。

“小绿,去。跟着他们,保护他们。”

手上的绿蛇顺着衣裙慢慢下滑,围着傲呦呦打个转后,又急速向前,消失在这夜色中。

洞口时不时传来几声细弱的哭喊,停下一会后,又再度响起,夜风吹的她发丝飘扬,冷意慢慢涌上全身,她一直在此处站立,默默等着。

直至黎明降临,傲呦呦口中呼出一口寒气,慢慢转动身体,扭头看向洞口,心中估算着时间,里面的它们应该到了沉睡的时间,小虎他们也该出来了。

半炷香后,一个头发凌乱,衣服成了破布的小孩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看到傲呦呦,更是努力向前快走了几步,面上带着喜意,“呦呦圣女,你来接我们了!”

“嗯,刚来就看见你了,好棒的,你是第一个出来的。”

傲呦呦面上不复昨天的冷酷,她用手轻轻揉着小孩的脑袋,轻声说着,“等回到寨子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小孩乖巧的倚在她的怀里,却发觉她身上全是冷意,发丝上还结了霜,可是疲惫一阵阵涌上来,忍不住让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傲呦呦带着他坐到了地上,慢慢的,孩子们皆是流浪汉般的从洞口出来,看到傲呦呦便全都围了上去,不断地撒娇哭诉自己的不易。

她就一个个慢慢安抚,笑着听他们说话。

“我刚进去,一个看不清的东西就飞到我脑袋上,咬了我一口,真的好疼好疼。”

“对对对,我也是。超级痛!”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的,看到傲呦呦在外面,心里有了底气,全都忍不住诉说自己的遭遇。

“好了,好了。”傲呦呦无奈的出声制止,“先休息会,还有两个人没出来呢。”

于是,孩子们又彼此靠着,慢慢闭上了眼。他们一夜未眠,担惊受怕,还要驯服蛊虫,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此刻终于能够休息了。

又过了半炷香,傲呦呦看向洞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然带着孩子们下山回寨子里了。

就在这时,小虎昨夜牵住的那个小女孩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她半个脑袋上都是血,右胳膊上更是血肉模糊,“呦呦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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