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没发现你才是一直被利用的那个人?”
“无所谓,反正我没什么损失。”李藜的确无所谓,于是维持着一抹淡笑,迎上郑淞影相当复杂的目光。
突然,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跑到她们这边,迅速瞧了李藜一眼,立即拉着郑淞影离开了。
郑淞影的头慢慢低了下去,像被突如其来的雨浇透了的向日葵。
“来了来了,她有事耽搁了一会儿,还请各位见谅。”
郑淞影抬起的眼睛,一下看到坐在桌子右边的应承泽。
她知道他会参加这个饭局,她原本想去他家找他事先沟通,但她也通过营销号知道李藜在他家,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
孙姓导演立即道:“光道歉有什么用,先给我们把酒满上。”
经纪人马上推了郑淞影一把,郑淞影垂着头拿起桌上的酒瓶。
郑淞影进来前,应承泽已经打算离开,倒不是因为知道郑淞影会来。
而是因为坐在桌上的孙姓导演和王姓制片,明明都是以尊重女性出过圈的,可私下里却三句话不离女人和性。
他实在不想把那款女玩家居多的游戏改编权交给这几人。
郑淞影给应承泽倒酒时,应承泽遮住了杯子,淡声道:“我不喝酒。”
坐在他左边的孙姓导演带来的副导演教育道:“哎,肯定是你倒酒的姿势不对,人家应总才不喝的。”
郑淞影有些尴尬,举着酒瓶不知该怎么办,想了两秒,绕过应承泽,先给他旁边的副导演斟酒,一时心乱,差点被这人的肥手碰到。
这人没得逞,手又往她腰后伸。
“别倒了,找个地方坐。”应承泽抓住了她手里的酒瓶,笑道:“各位应该都会自己倒酒。”
受辱的感觉因为应承泽的举动更重。
郑淞影却也不想为了赌气而糟蹋应承泽的好意,直接搁下酒瓶,坐到了应承泽的右边。
“诶诶,我们自己倒的酒,哪有女明星倒的酒好喝。”王姓制片嚷道,大有不放过郑淞影的意图。
应承泽推开酒杯,低头给李藜发短信,随意道:“你也知道她不是负责倒酒的工作人员,而是女明星。”
孙姓导演打趣道:“怎么还维护上了?你俩的绯闻难道是真的?”
“假的。”应承泽站起来,扫了一圈这几个没有半点儿要谈正事打算的人,想了想说:“只是我要是不维护她,我女朋友知道了,得跟我分手。”
这一刻,郑淞影才知道真正的心死是什么感觉。
她突然明白邓茵所说的李藜是实心的那句话。
有人不敢相信:“你这等人还怕女朋友跟你分手?分了一个不是还有一群吗?”
应承泽对这些人彻底失望,问呆坐着的郑淞影,“要不要走?”
郑淞影木愣愣地起身,跟着应承泽到达饭店门口时,才想起应该先给经纪人说一声。
“早点换一家经纪公司,你又不是没有业务能力,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应承泽望着李藜所在的方向,自然地说了几句忠告。
郑淞影也看到了对街的李藜,穿着简单的钩花彩条背心和牛仔裤,肩上挎着一个淡绿色带有花草图案的帆布包。
她明明不是那么起眼的人啊,却让人不想马上移开眼。
郑淞影问:“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一点好感?”
她原本想直接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她。
李藜越走越近,应承泽的心情便一点一点好起来。
他笑道:“有。”
郑淞影意外,视线从李藜身上移到了应承泽身上。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发现你的手机锁屏和桌面都是李藜画的插画。”
郑淞影立即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次见面,她扮演的是一个完全不设防的单纯女明星,也是一个不断向人炫耀自己喜欢的插画家是杖藜的文艺女明星。
“我想我们都喜欢同一个人,应该合得来。”应承泽说着,脚已经朝李藜的方向迈了一步,“我们先走了。”
李藜朝郑淞影看过去一眼,没有打招呼,看着应承泽问道:“怎么这么快?”
“有点无聊,就提前走了。”应承泽拉住她的手,走向他们的车,“又画了些什么?”
李藜掏出半个巴掌大的小册子,翻开说:“画了一块抹茶蛋糕和一位送咖啡的工作人员。”
坐上车,应承泽问:“没画我吗?”
李藜笑:“我想见你就能见到你啊,干嘛画你。”
“所以你藏起来的那些画,都是因为见不到我才画的?”
“对。”
应承泽心满意足地笑:“果然是小淫/魔。”
那么多证据摆在那里,李藜没敢否认。
回到家,应承泽清空冰箱里的食材,准备做饭。
李藜则继续收拾东西。
厨房里飘出食物的香气,李藜放下手机跑进去。
“幸好前两天没买太多东西,不然今天这一顿,我们得撑死。”李藜叉起一块裹满酱汁的菠萝,送到应承泽嘴边,等应承泽吃掉后,又叉起一块送进自己嘴里,“我预约了上门取件,待会儿寄完,我们就去小区里打篮球怎么样?”
应承泽好奇试探:“上次你来安城,是不是就已经记住家里的地址了?”
李藜想到自己存在手机备忘录里的地址,不觉好笑,存了逗他的心思,“不是啊。”
应承泽不满:“问邓茵要的?”
“不算是。”李藜亲他的露出清晰肌肉线条的大臂。
应承泽微皱着眉打量她。
李藜不怀好意地笑:“你不是给我发了很多次吗?”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响着,热气熏红了应承泽的脸。
“我本来想过也许胡时铭就是你的,但不敢相信你会那样做,就没深入想,也没跟你确认。”
那天应承泽不接李藜的电话,也不回她的消息,她只好假装要把应承泽所有的东西都寄走,问邓茵要了应承泽家地址。
李藜习惯性将从别人那里收到的地址记录在备忘录,方便用时查找。
当她发现邓茵所给的地址与胡时铭所给的地址一模一样时,确定了应承泽一直在假装胡时铭跟她保持联系。
也想通了应承泽一直强调他们没有分过手的原因。
李藜怪道:“你干嘛不直接跟我说啊,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应承泽关火,把她抓住,在她怪他的嘴上重重咬了一口,“我给你发过那么多次“胡时铭”家的地址,你都没想过以跟他见面为由找我,我怎么跟你直接说?”
李藜:“我怕你真像赵跃然说的那样,过得很滋润很潇洒,而且我还是不想结婚,没必要跑去找你。”
“哼。”应承泽不满意她的回答,恶狠狠地说:“你说的,只要我不跟你结婚,你能保证以前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会等着你实践的。”
李藜马上举手发誓:“我保证。”
应承泽笑起来重复:“我等着。”
两人的语气都像说结婚誓言一样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