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慕容不越偷偷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大哥,忐忑交待了部分事实道。
“温公子的伤势如何?”慕容炎凉放下杯盏,抬眼看了看慕容不越。
这温陌玉为了救这小子,已经是第几次受伤了?
教弟无方,是他这个做大哥的错。
“大哥放心,虽然伤势严重,但今神医已经想到救治之法了!”见大哥没究问他闯祸的事,慕容不越赶紧回了句。但一想到恩丫头也要一同遭罪,慕容不越不由又羞愧嘟哝道,“只不过……有人要陪他一同受苦……”
“谁?”闻言,慕容炎凉不由皱眉反问道。
他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是……恩丫头……”慕容不越心虚道。
“慕容公子,药方上的药都给您备齐了,您要的热水也已经烧好了,是现在就送到您房里去,还是等到您方便的时候?”到处张罗了一番的店小二,事情办妥后,一见慕容不越坐在大堂里,就赶紧跑上前问道。
店小二走近了才发现,慕容不越对面还坐着一位客人。
仔细一看,发现这位客人的眉眼,竟和慕容公子有几分相似!
莫非,这位客人,是慕容公子的兄长?
感受到明显视线的慕容炎凉,并未理会店小二的无礼打量,依然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算算时间,那群家伙,应该也快到了……
“现在就送去!”慕容不越见东西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不由大喜道。
“好嘞,小的这就去办!”忙得满头大汗的店小二说着,将剩余的银两从怀里掏了出来,双手奉到慕容不越面前道,“慕容公子,这是买完药材后余下的银两,您收好!”
“小二哥,今日之事辛苦你了!”慕容不越拍了拍店小二的肩,真心感谢道,“这点银子你就收着吧,指不定哪天还要麻烦你帮忙跑腿呢!”
“慕容公子说笑了,小的做的都是份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闻言,店小二吓得连连摆手道,“这里足足有十多两银子,都可抵上小的半年多的工钱了,实在太多了,小的不能收!”
慕容公子一向大方,自来这客栈后,不管使唤了谁,都会给赏银。从未见过他给谁铜板的,都是给的碎银。
遇到出手如此阔绰之人,大伙自然是喜闻乐见了,但做人也不能太贪心。
虽然他大字不识几个,但也曾从说书先生口里,听过一些做人的道理。每每贪心从心里冒头之时,那句“欲多必贱,贪多必苦”的古话,就会像深山寺庙里的撞钟一样,在他的脑中重重敲响,吓得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可不想因为贪得一时之利,落得个得不偿失的下场……
“唉,好吧,既然你嫌银子太多烫手,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慕容不越叹了口气,将银子从店小二手里拿了过来。
店小二见手里还躺着几块碎银,正准备开口提醒,突然肩头一沉。
“剩下的那点碎银,你就别再推辞了,不然我就去找你们掌柜的了。”慕容不越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地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道,“好了,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快帮我把东西送房里去吧!”
给个赏银都如此费劲,他还真是诸事不顺啊……
“多谢慕容公子,小的这就去办!”店小二见再推脱下去,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便收好碎银,恭敬作揖后便飞快离开了。
“王爷,属下来迟,还请王爷恕罪。”军师气定神闲地走到慕容炎凉面前,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抱拳道。
其实,他来这儿,已经有一小会儿了,但那时慕容不越正与店小二“博弈”,他也不好打扰。
何况,既然连“日理万机”的忠信王慕容炎凉,都能耐心地坐在那儿等着了,他这个小小的闲散军师,又有什么不能等的?
“他们呢?”慕容炎凉扫了眼军师身后,挑眉道。
“回禀王爷,他们……”军师回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身后,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知。”
落日客栈不远处的闹市。
郑云天站在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面前,沉默不语。
身为好友的易随安叹了口气,又来了……
别看这家伙平日里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其实心肠比谁都软,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傻小子。
但凡见了“可怜”之人,这家伙的脚,就像被人用钉子钉住了似的,一步都挪不开了,就像现在这样……
跟在易随安和郑云天身后的四人,虽然不知道郑云天想做什么,但却都安静地等在一旁,并未露出不耐之色。
他们本都是忠信王与瑞安王麾下的高手,若不是皇上向王爷“借人”,他们也不会被编入八人小队,成为其中一员来这西域了。
一开始,因为所属势力不同,所以大伙心里都各有防备。
但一路同行下来,又经过了那么多次生死考验,他们早已卸下了伪装与防备,成为能够彼此信任的伙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