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同龄人强壮的身体对成年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凭着孩童身躯的娇小,云沫还是拿着菜刀抵住了哭的最大声孩子的脖颈。
“你再哭一个试试?”
分明是疑问的语气,可云沫眼底的阴翳让被云沫捉住的孩童不知不觉停止了哭声。
“……爹……爹……救救孩儿……”
孩童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想去牵他爹的衣角,可手伸到半路……
‘啪!’
一巴掌清脆地打在孩童的手背上,顷刻间就泛起红痕。那是五条手指印,只用看的,就知道打孩童的人下手不轻。
谁敢相信不过十岁稚龄小女孩有这般狠毒的心思?
孩童的父亲举着扁担目眦欲裂,几步想冲到云沫面前,把云沫打死,又顾忌到自己的孩子,只能僵硬地站在对面。
“……放开!”孩子父亲沉默一瞬后,一面威胁地看着云沫,一面又背过身去朝村民使眼色,目的就是为了让村民趁云沫不注意,吩咐没被捉住的孩童去解救他家孩子。
可谁敢?
这年头,能养到十岁的孩子,爹娘都在其身上花费了不少心血,万一云沫抓住的人变成了自己家的孩子怎么办?而且……
有村民暗暗撇嘴。
别的不说,举着扁担的男人是村里最横的。要是他家孩子被救下来后有个丝毫差错,男人觉得不爽针对他们家怎么办?
仔细想想,村民还有点后悔。
早知道云小英家有个小疯子,他们就不跟着男人来了!贪图那点杂七杂八的东西干什么?有和没有也不过是多份零嘴少份零嘴的区别!
没人愿意给自己家孩子使眼色,也没人愿意动,男人的一双眼睛沉得跟处在乌漆墨黑的河底一样,转头拎起了被打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云小英。
“放了我家稚儿。”他说:“云小英这贱妇我不打了。”
男人看似冷静,实则眼底的狠意云沫再熟悉不过。
多少次?她在金硕真的心脏里回忆过多少次离开宫闱时的场景都会露出这样充满恨意的眼神!只要有机会,她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时机,去为娘亲报仇!
“好啊。”心里这样想,可云沫嘴上并不是那么说。她把菜刀架在孩童的脖颈上,虚虚的,推着孩童走。路上但凡有颗小石子,都能让孩童的脖颈见点血。
“……爹……爹,我怕……孩儿怕……”
孩童眼里包着泪珠,随着云沫推搡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步伐,明明腿脚早已软下,可关乎自己的性命,孩童还是强撑着向男人求助。
现在知道怕了?那之前他们拿石子砸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
云沫冷笑一声,“你放了我娘亲,我放了你儿子。”
这好像是公平的交易,处于弱者地位的云小英和云沫甚至不能要求男人为他给云小英打出的伤付药钱。
“好。”男人嘴角咧了咧,头一回露出了还算憨厚的笑,配合着黝黑的皮肤,看起来老实得很。
有村民摇了摇头,把自家孩子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云小英家的野种太小了,殊不知男人根本没打算放过云小英和她,只要野种一把男人的孩子放走,野种和野种她娘都得死。
刀一寸寸地离开孩童的脖颈,云沫也看着男人的手一点点放下云小英。
云小英早已出气多,进气少,可看着云沫的脸,云小英眨动眼睛,艰难地转头,又在一瞬间咬住男人的手掌,真的在男人的手掌上咬下了一块肉!
“啊!贱妇!”
男人的惨叫声和云小英被骤然抛开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云沫把孩童踢到一边,提着菜刀把菜刀送进了男人的肚子!
“可惜了这把菜刀。”云沫发狠地笑着,刀一下下的捅进男人的肚子里,“用了我家最值钱的东西,就拿你的命来赔!”
温热的血液溅在云沫脸上,分明她长得很好看,此刻却更像是在鲜血中长大的魔童,就算是那些修真者……不,那些修真者虽然没让他们见血,可人命也没少被他们拿走。
等着看热闹的村民们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见惯了男人打女人,也见惯了强者欺负弱者,这是第一次,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也能杀掉一个男人!
“你们在看什么?”
地上的男人没了声息,他瞳孔大张,在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云沫提着菜刀,菜刀上不仅有鲜血,也有一些人体内的杂物,在顺着刀尖滴入泥地。
“是想跟他一样吗?”菜刀被挥动,云沫提着菜刀犹如切西瓜一样,把男人的脑袋劈成了两瓣,脸颊上的血液和勾起的唇角组合成了恶魔的微笑,“如果想和他一样,那就都过来吧。”
只是一个孩童,他们该不怕的……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让村民们哑口无言。
“爹!爹!”男人的孩子也有瞬间的呆滞,随后眼睛里的泪珠恍若下雨一样不停地落下。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杀了我爹!”
孩童的尖叫声像一只愤怒的小兽,让云沫起了逗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