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提着我的领子,我被割断肌腱又骨折的左手软绵绵的垂着,我一遍遍解释我没有背叛,是有人在诬陷我。
而一直都很相信我的阿蝉,这次破天荒的不肯再信我了。
我被拷问了很长时间,一度觉得我已经死定了,等我再醒来时,是在一个黑诊所的病床上。
哦,不是那种挖人器官的黑诊所,是给那些帮派成员治病,顺带打探消息的地方。
对我来说,现在这地方是最安全的。
我就一脸懵的从阿蝉身边被扔回了普通人的世界,养伤期间我甚至只能从别人的嘴里得到消息,因为我现在连站立都是问题。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对我而言极为神秘的老大,在被清算前卷走了所有能带走的财产逃到国外,江百河紧随其后。
花蛇不知所踪,而阿蝉……
“被抓了?”
“嗯,”医生给我拆石膏,看我的手臂恢复程度,“我得到的消息是,阿蝉是那家伙进去是给她顶头上司顶罪,之后等着被捞出来,可现在她顶头上司都跑国外去了,哈,她大概是死刑跑不了——哎?!”
我大脑一片空白,却控制不住身体,跑出两步后直接摔到地上。
死刑?为什么?
我不明白。
伤还没好全,但我想去见见阿蝉,想方设法去见了一面,可阿蝉看到我就立刻转身离开了,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
一直到最后,也只有我收敛了阿蝉的骨灰,而阿蝉连遗言也没有留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到死都不肯亲口告诉我原因?把我打一顿后像弃养宠物似的丢出去,然后就去死,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熙熙攘攘,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09.
不需要康复训练,人类就神奇的恢复了行动能力。在活动完四肢、确认躯体的完整性后,光溜溜的人类站起来,开始在科学家的培育室中走动。
是的,人类是光溜溜的,没有衣服,头发也被刮走了,有那些东西在是很妨碍解剖的。
作为科学家的五面怪并没有阻拦人类的行动,反而好奇的看着人类。在人类低着头蹲下观察培育池里的幼体时,科学家收拢了触手,跟蘑菇似的团在一边观察人类。
幼体在培育池里吐出一个泡泡时,人类站了起来,又去看别的东西了。
是要看什么呢?具有智慧的异星生物行动起来真是难以捉摸。
在人类观察完堆满小半个培育室、从底板一直堆到顶板的能量晶体、又去扒拉那堆变成碎片的头发跟衣服后,科学家失去了好奇,用触手将人类一把卷了起来。
唉,原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此时,培育室的舱门一开,指挥官的触手扶在舱门上,钻进了培育室。
它收到了科学家的消息,前来查看重新组装后的智慧生物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可以正常运行。
被认为是弱小的、以至于不被指挥官与科学家放在眼里的人类,自然也看不到人类手中握着的,那枚小小的自制点火器。
10.
开会,开会,开会——
临死前再给你们开个送别会吧,到时候手拉手去了火种源,也能一起好好复盘一下这辈子的失败经验。
御天敌在数据板上一笔一划记录着天元们的意见,心里却是如此恶毒的想法。
十三天元在地表上聚齐,号召所有战士向五面怪大军发起总攻,通过远程全息影像,御天敌正在为天元们汇报整个副官团队的成果。
“情况就是这样,”御天敌面不改色的将谎言说出,“五面怪的通讯中,它们的指挥官即将开展一场集会,地点我们已经破译出来了。”
竞天择头雕微垂,思索着,“如果这个通讯不是障眼法的话,趁此机会将它们一举消灭,或许这场已经打了几千个循环的战争可以就此结束。”
五面怪的指挥官也有等级分别,最高级的指挥官一直龟缩在它们的母舰上,而低于它的所有指挥官都会出现在战场。一旦将它们全部杀光,即使最高指挥官还活着,没有中层指挥官的辅助,五面怪一方也难免不会混乱。
而那混乱时刻就是塞伯坦人的机会,塞伯坦的希望就在此一举!
其他天元欣然同意,在这个至关重要的任务上,所有人都要求亲自执行。
这件事上,十三位天元少有的意见统一。
就在天元们刚刚迈出离开掩体的那一步,一声巨响在天空中炸开,以为是敌袭的震天尊冲到最前方保护所有人,却看到了五面怪母舰上炸开的大团蓝色火光。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