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被她扶起来后,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就是说话不阴不阳的:“多谢姑娘啊。”
李拂爱轻轻点头,然后心里骄傲的想:不用谢,尊老爱幼可是我的良好品德。
她脚步轻盈的走下楼后,却没看到身后那个老头眼睛里邪光一闪,对着身后的人怒骂道:“眼睛吃到狗肚子里了!日后怎么伺候主子?去,跟着看看是哪家的人。”
身后那个被指到的人唯唯诺诺的应了,低着头悄悄跟上了李拂爱。
如果李拂爱在这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
声音尖细,说话和个老妖怪一样,面容白的和死人没两样,这分明是个太监啊。
还是个资深的太监,起码在宫里待了二十年。
可惜,她不在。
李拂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醉仙楼后,兴致勃勃的又逛起了摆在路边的小摊子。
这里卖什么的都有,什么糖人、木簪、泥人,还有卖帕子和字画的。
不过摆摊的少,多是买下店铺开店的。
她挑着几个逛了逛,买了点小东西就回家了。
她也不会想到,有人盯上她了,还记下了她家在哪。
世间小人何其多,京城一砖头就能砸到好几个。
个个都是关系户,不是关系户的,就是自己是有真本事的小人。
这种人,我称之为奸人。
周守全就是奸人一个,和他同行的没几个不是奸人的。
也就李拂爱还有撩拨他的心思。
此时的李拂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自己屋子里看着买的一堆东西,计划着哪些要送出去呢。
李耀书要给一些,他总给她送有趣的话本子,她当然也要回礼啊。
但她纠结的是,给不给周守全呢?
不给的话,人家给她买了栗子呢。
但是给的话,他肯定要嘲笑她。
“这你都要?”他肯定会这么说的。
嗯……
她决定——不给。
周守全啥好玩意没见过啊,肯定不缺她一个献殷勤的了。
等下次她有什么好东西再献给这位东厂提督吧。
阿谀奉承嘛,不丢人,为了她的小命,这些都是正常的。
话说,这几日她都没见过李耀书的书房长什么样,今日正好趁着送东西去瞧瞧。
她绕过府内的小花园,到了前院,抱月前去和李耀书屋前守着的小厮一说,李耀书不一会就来迎她了。
李耀书今年十四岁,也不负他的名字,已经是童生了。
“阿姐来找朝中大儒新出的书吗?”
就是这话题找的不好,太符合他的名字了。
她对那些胡子一把把的老头子的书没兴趣。
“不是,我来瞧瞧你读书读的怎么样。”
来啊,千百年来哪个孩子喜欢被人问学习怎么样,看你怎么回。
果然,李耀书的脸色不自然多了,说话也吞吞吐吐的:“还好,还好。”
李拂爱这才放过他,指指抱月手中拎着的食盒说:“我来给你送外面的吃食,别想你的课业了,松快半日吧。”
她坐在李耀书的书桌前,闲来无事翻看着他写在纸上的字。
他要考秀才,所以摆在桌上的是一篇应试文章,八股文,要代圣人立言。
这字看着平淡无奇,规规矩矩的。
人们都说字如其人,李耀书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规矩的人了。
这半月里也没听说他出去玩。
李拂爱好奇的问李耀书:“你的好友呢?你们不约着出去玩吗?”
李耀书吞下一颗糖葫芦,等酸劲过了,口齿都清楚了,才回答:“我和城南姜家的姜大还有吴家弟弟吴二约好了,初六那日去南湖写诗。”
李拂爱:……
冬天去户外写诗,墨都冻住了吧。他们要模仿“天大寒,砚冰坚”吗。
是去找灵感的吧。
还不如去湖上开个洞冰钓呢。
这些读书人真有情趣。
“挺好的,好好玩吧。”虽然她并不能理解。
李拂爱在李耀书屋里待了会后,就告辞了,又回了她那个舒适的屋子,躺在床上睡起了午觉。
抱月守在她床外做着针线活,屋外的雪还在化着,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轻响。
此室内温馨又平静,李拂爱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踩着一个人的手,稳稳的走着。
脚下的人还问她:“舒不舒服?”
李拂爱坏心眼的故意往外走,那双手又来接着她的脚。
就这样,她走到了尽头。
她下来后,亲了那人一口,脸倒是没看清,就瞅见了那人性感显眼的锁骨。
她真是个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