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应声答去,看了眼自己开了一夜的窗户,又看了看眼前的猛兽。
不久,又一阵敲门声传来,祁水把小东西往推车后藏起来,起身前期开门。
门外站着的,竟是时安,脱去了笔挺的西装,穿着一身黑色便衣,双手踹在胸前,怀疑地看着祁水,似是发现了什么。
祁水看了眼四周,空无一人,将时安请了进来。
“看来今天时少爷很闲啊。”
祁水挤出一个笑容,有些心虚地看着时安,倒去一杯茶。
时安抿了口茶,微微垂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知可否,蹭个饭。”
祁水噗嗤一声笑出来,起身前去后院端剩下的牛肉丸。
转身间,时安竟跟了上来,轻轻扫了一下推车,双唇微动。
“出来吧。”
祁水把牛肉丸放在桌子上,赶紧拦在车前,心虚地转身看去。
小灵兽咕咕从车上跳出,抖动着身体看着时安。
时安摸了下衣袖间的怀表,却被祁水叫住了,
“它还小,教化得当,以后定不会伤人,说不定,还能救人。”
小家伙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连连点头。
时安蹙了一下眉,犹豫了片刻,转去身背过手,径直走到桌前。
小时候的灵兽虽然楚楚可爱,灵动得很,但是长大了,若是变形,足足有十米有余,不同的灵兽攻击力不同,凶猛至极,多会伤人,所以一直被禁在华中城远山中。
眼前这一小只,约莫是贪玩,偷偷跑出来的。
时安夹起一个牛肉丸放进嘴中,细细嚼起,又喝了口清茶。
“墨白,吃饱了吗。”
时安冷冷地说道,眼神扫了一眼小家伙。
小家伙有灵性得很,马上就明白过来,立马撒着小脚,啪嗒啪嗒跑了过去。
时安轻轻捻起一块肉,放在小瓷盘里,递了下去。
不经意间,时安隐约闪过了一抹笑。
祁水开心地抱起小灵兽,一口一个墨白喊着,小家伙也激动地窜来窜去。
时间悄然流逝着,时安每每出门归来,都会故意绕路,去远山拾点柴木,野果,随意推在院中,不久,就给墨白凑出一个小窝。
“灵兽习惯远山的环境。”
时安叫出祁水,一同给小家伙安置起新家。
“这都不知道,还养什么灵兽。”
时安一边亲手拾起一个石头压在柴木上,捻了捻手,一边冷冷地说道。
祁水则在旁边帮忙递着物材,又给灵兽投去野果。嬉笑着逗着墨白,不经意说道。
“你知道不就好啦,有你在,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时安停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祁水的侧颜。
祁水笑意满满,摸着墨白的小脑袋,说道,
“我们墨白有时安在,肯定会平安顺遂的。对不对啊。”
时安沉下了脸,有些冷淡不满地地“哦”了一声,叹了口气。
小家伙开心地在房里四处打转,时常还溜去时安那屋,左闻闻右嗅嗅,满眼新奇。
时安也就由着小家伙了,后院里的人也渐渐习惯了墨白的存在……
*
不知不觉中,时光悄然流逝,蓝花楹散落了一地,枝叶变得枯黄。
不知何时时宅悄然进入萧瑟。
时宅上下变得忙碌起来,一则轰动全城的消息袭来,引得阵阵恐慌。
夜里,时安匆匆穿起风衣,屏幕上的消息不断弹出,眼神紧了一下,快步离去。
祁水心中五味杂陈,下意识跟了过去。
时宅上下透露出恐慌,连祁水在的偏房都多有异动,墨白对声音极为敏感,颤颤着钻进小窝里紧张地苟着身体。
祁水紧紧跟随着时安一路走出时宅,华中城内寂静骇人,好似上了一层结界,将人笼罩于无形的黑暗中。
街道上空无一人,却好似狼烟四起,杀气重重。
城民们紧闭着大门,大多拉起窗帘,藏匿在自己的居所。
“老大,不会是他回来了吧。”
一个黑衣男子跟随在时安身后,有些恐慌地说道。见时安并未作回复,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赶紧紧张地闭紧了嘴巴。
在迎接大敌前,还是先保好自己的小命要紧。时安投来的眼神锋利刺骨,黑衣男子心底的寒意不断涌出,默默退出三米远。
时安深吸了一口气,周围人顿时紧张了起来,心里的猜测更加确定。
祁水从一群黑衣男子中钻了出来,走到时安身旁。
周围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姑娘。
祁水扫了眼四周的环境,不禁打了个寒颤,气温好像瞬间冷了下来,远山里的异兽咆哮声四起。
时安瞥见祁水,不安地紧了一下眼,又看了眼身后那帮退后的黑衣人,大声说道,
“你来干嘛,快回去。这里……”
未等说完全话,天空打了一声巨雷,一道寒光似是要把黑暗劈开。
时安立马警惕起来,手里紧紧握着滴答作响的怀表。
“这……,这和十年前那场异变,一模一样。”
一个黑衣男子紧张地说道,几个人围城一个圈,准备作阵。
时安抬了一下手,示意安静,向远处的黑影扫去。
黑影像是在吸收着周围的黑雾,又似在收集着怨念与恐慌,缓慢地异动着,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群黑鸦从漩涡中飞出,眼神中闪着红光,吱呀吱呀地张着嘴巴,朝他们飞来。
时安立马按下怀表,“怵”地一下,怀表变成了一个锋利的双头剑,中间剑柄处,一个月亮标识发出隐隐蓝光。
祁水站在时安身旁,手微微颤抖,眼眸紧紧地盯着远处,却被时安一把拉在了身后。
隐约间,祁水看到一个人影,和时安心室那个极为相似,不敢相信地又摇了摇头。
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