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脱口而出道,
“最好不要再做傻事了,你的伤疤还没好,什么玄武剑传人,什么一见钟情,都是假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她被转生意味着异世界可能会有更大的劫难吗。”
“如果要洗牌,刚好把某些奸凶铲除了,还异世界和平。”
时泽顿住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轻蔑地笑了一下,
“谁是英雄,谁是奸凶,是靠着人多来辩驳的吗。”
“我只相信真相。”
“时安,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天真,如果真相能被随意窥视,就不会有那么多枉死之人了。”
“那我就把真相找出来。”
时泽短吸了一口气,本想反驳什么,却还是弱了下来,只能无奈地说道,
“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签订契约。”
“你疯了!”
时泽气愤道,拳头一把打在了门框上,顿时红了一片。
“你知道时家签订契约意味着什么吗?她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值吗?!”
“值。”
时安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阴沉的双眸里未见起伏。
时泽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行,你果然还是同从前一样固执。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审判庭要变天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劝你收手。”
时安眼神紧紧地盯着时泽。
“什么也不干,你信吗。”
时泽靠近时安,死死地盯着时安的眼睛说道。
又一把把一封信甩到门旁的桌子上,点了一下,顺便端出一碟黄豆包,转身离去。
时安打开信封,里面不知道是何人给时泽写了信,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稍安勿躁,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时安转身回到桌子旁,思考着一切的关联,猛地,玄武剑跌进了他的眼眸。
时泽知道时安对玄武剑的付出,可这点完全不足以让他说出那些话,除非,他见到过什么,或者知道什么。
既然真相不能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便自己去找。
可包括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有关联似的,祁水转生失忆,随后时泽的出现,在华中城虽说掀起了风浪,却没有任何威力,更并未加害任何人。
现在看来,似乎只是指引着他,一步步走向黑山窑,走向更多的地方,去找一个,应该被天下知道的真相。
可时安这么多天一直在考量,这一切并不像是时泽所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方是怎样的,总能了解大概,如此缜密的安排,定不会是时泽所为。
可也不像是时泽背后有高人指点,不然他定不会那么平静,肯定会掀起比十年前劫难还大的风浪。
除非,有另一个人,在悄悄引导着一切。
而他们所有人,都是局内人。
可那人这样做的缘由,又会是什么呢。
*
茶室内,祁水听了时安的话后,也觉着有道理,可是所知甚少,实在是难以评判,便问道,
“既然他作乱已成事实,那为何你还要去揣测他的心意,你是不是也不相信,那是他做的。”
时安回过了神,心里稍稍提了一下,自己也有些难以解释,只是垂手拨弄了一下点心,
“他没有任何动机,除非,他为了某些利益。”
时安终于说了话。
祁水回忆着在黑山窑城里的一切,确实看起来更加自由繁荣些,齐林殿的装潢也大不一样。
“为了钱?”
“不可能。”
时安很明白时泽,他不是一个视钱如命的人,根本不在意这些,况且一点都不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钱,害人。
“不为名,不为钱,那不就是为了情咯。”
简寻吃着正香,饶有兴趣地听着,突然说出一句,另外两人才想起来旁边还坐着个小孩。
“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你只要吃饱睡好,好好长大就行了。”
祁水夹起一块饼,堵住了简寻的嘴。毕竟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不得有什么危险。
但仔细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两人又陷入了思考。
“不想了,不想了,想那么多,不如去做。反正到了云湖,寻到玄武剑相关的记忆,说不定就会有新的线索。”
祁水单手拖着下巴,随后又挥挥手说道。
三人在茶室稍作休息,便决定继续赶路,前往黑山窑的秘境云湖,一路上简寻都很开心,终于拿回了显示器,可以回到那个世外桃源了。
“你听说过玄武祭天的故事吗。”
简寻拉着祁水的手,一路上有些激动,说着云湖的惬意生活,说着说着,发现祁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好奇,从鱼啊虾啊,天气人文啊,通通说了一遍,终于还是到了民间传言玄武剑上面。
祁水的手紧了一下,感觉追问道,
“没有,什么故事啊。”
时安走在侧面,显示屏放在面前,视线却不经意地直直扫到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