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走出了时泽房间,脚还没有全部踏出齐林殿正屋,手微微紧了一下握着显示器,转身对祁水说道,
“墨白出事了。”
“在哪?”
祁水匆忙地跟了上去,严肃地问道。
“后山。”
“现在就走。”
*
黑山窑后山,槐安本来带着墨白来采景,小灵兽刚开始还很正常,但是越往里走越有些不对劲,身体紧紧地绷着。
槐安见不对劲,赶紧抱着墨白往外走,墨白却挣脱了槐安,径直往深山跑去。槐安本来想追,但听说黑山窑后山里灵兽颇多,很是危险,才走了几步就感觉不对劲,赶紧给了时安讯息。
时安和祁水找到槐安的时候,他正在墨白离开的地方寻着方向。
“老大,按照脚印来看,墨白就是在这不见的。”
一排排爪子脚印顺着一路往里。
时安看了一下,确实不假,便带着两人往深山里走去。
越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大,各种分不清物种的动物发出警惕的声音。
脚印戛然而止,一个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眼前。
“不应该啊,墨白这是被抱走了?脚印是突然就没的。”
槐安抱着手站在时安旁边,说着说着有些发怵。
“前面的路土质没变,如果被抱走,也应该有脚印,总不能是飞走的吧。”
祁水查看了一下土质,说道。
时安看着面前的深坑,怀表不停地发出滴答声。
“它变异了。”
时安说的时候有些不安,这是最糟糕的推测。灵兽变异,几乎意识全无,只会无差别攻击。
上次黑山窑结界,是墨白第一次变异,而之后的变异,只会越来越没有意识。
再通人性的灵兽都是如此。
突然,三人身后发出一声声轰隆声,像是某种庞然大物的呼吸声。
三人齐齐转头,一只墨白色的灵兽双眸发红站在三人身后,眼神里充满了凶狠与野性。
“不是吧,墨白,是你吗。”
槐安深深吸了口气,还好没有独自进来。
墨白的躯体有规律地上下浮动着,嗅着空气中的活人味,朝着槐安的方向拍了过去。
这巴掌,足足三米有余,一掌下去,没有变得稀烂也得粉身碎骨。
时安一把推开槐安,一掌就这样落在了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
好了,现在知道那个坑是哪来的了。
“槐安,朝外跑。”
祁水大声说道,握着玄武剑站在槐安面前。
槐安没有带自己的武器,本来就是来后山玩的,没想到墨白会变异,再加上平常本来神力修炼的就是半吊子,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跑了。
虽然这对他来说有点耻辱,但现在也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槐安看了眼时安,不忍心让老大独自面对,但自己现在手无寸铁,不能拖累老大。
槐安刷一下就跑到了树后躲了起来,墨白又追了上来。
“墨白你这个吃软怕硬的怎么只会追我啊!你是不记得我对你的好了是吧。”
槐安一边说一边跑。
墨白哪听得见这些,在山林里咆哮一声,山鸟都飞走了不少。
时安看了眼祁水,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追了上去。
槐安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墨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不出三秒墨白就窜了出来,一巴掌就要落在槐安身上。
槐安闭着眼睛,脑海里闪过了在闻家当少爷,在时家练功的日子,曾经看来平平淡淡的每一天,现在都变得难得了。
“爹,老大,以后不能保护你们了。”
槐安喃喃着,等着自己变成稀泥的那一刻,可身上迟迟没有痛感。
刷一下一大滩献血淋在槐安身上,一声凄凉的咆哮震地整个山林都在颤抖。
槐安睁开了眼睛,祁水的玄武剑直直穿透了墨白的脚掌,献血喷涌地到处都是。槐安的怀表变成双头剑,一下飞了起来直插墨白咽喉。
墨白的眼眸中的红光渐渐消散,悲鸣渐渐变弱,呜咽着慢慢缩小,又变成一小团蜷在地上。
玄武剑和双头剑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它越来越不稳定了。”
时安拾起剑,擦拭掉了上面的献血。
槐安虽然在刚刚想痛骂墨白,但现在看到这个小家伙,心中却有些酸,擦了擦身上的血,说道。
“它恐怕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