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忽悠人,还真把孟秦书给忽悠住了。
孟秦书被靳子煜这一笑,搞的一脸莫名。
“小书,书书—”靳子煜为难了,他该怎么说,书书是条贵宾犬。
孟秦书嗓音低柔语速缓慢,是想让他相信,“我不介意,真的。”
不介意?
靳子煜放开孟秦书的手臂,却是拿住了被她手握着的剩余半截伞柄,孟秦书当即会意,松开手,由他把自己这把伞重新拿回去扔到后座座椅上。
回过身来依旧是面向孟秦书的姿势,靳子煜放缓声解释给她听,“书书只是我养的小宠物,一条小狗。”孟秦书澄亮的黑眸一点点放大,靳子煜随即向她道歉,“那天是我误导了你,小书对不起。”
书书不是他女儿?
书书是条狗?
一条狗为什么叫书书?
孟秦书应该生气的,可心里为什么更多是隐喜,她深呼吸一口气,故作出兴师问罪的凶样,“靳子煜,在你眼里我是条狗?”
“对不起。”
认错态度诚恳,看样子是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凶不过三秒,孟秦书瞬间破功,但不能这么轻饶他,孟秦书双手捶他的胸膛,“靳子煜,我明天也养条狗,取名靳子煜,我天天叫它靳子煜,你你就是个大混蛋。”
靳子煜靠她更近,很乐意挨揍,孟秦书哪里舍得真打他,根本没用力,就在她收手之际,有力的手在她背部力度适中的一压,孟秦书被往前送,撞进靳子煜的怀里。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扶手箱,另只手撩开她额前垂落的一缕发丝,靳子煜为她掖到耳后,墨如点漆的瞳眸中映照出她嗔怒的脸,他嗓音低沉沙哑,“小书,我错了。”
孟秦书哪里禁得住,不但没了气,心里丝丝密密的心疼,像蔓草一样向四面八方扩展,她捧住靳子煜的脸,对他说:“原谅你了。”
今天这场雨怕是停不下了,雨水打在车前挡风玻璃上,很快形成稠密度很高的胶水状,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行人也看不清里面。
*
靳子煜领着孟秦书回到家时,静姐还在厨房忙碌,耳尖的她听到开门声,一如往常,走到厨房门口,探出头来往外看。
一如往常说那句,“靳教授,晚饭马——”剩下那两个字噎了噎,找回来继续说,“上好。”
只因她看到靳教授身边多出了一个女人。
不要怪她大惊小怪,真的是她来这里两年,头一次见靳教授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是这么明艳动人的大美人。
书书围绕着靳教授跳来跳去,倒没有因为家里来了陌生人而汪汪叫,静姐想起前段时间,靳教授的一个不常来的男同事来家里,书书一直追着他叫,大型犬声音洪亮,整栋楼都是它的叫声。
看来书书喜欢美女。
靳教授脾气再好,可到底是屋主人,他们是雇佣关系,静姐识相的拉起移门,走回去炒菜。
“汪!”书书冲孟秦书叫了一声。
靳子煜换好拖鞋,弯弯唇说,“友好的意思。”
孟秦书不怕狗,反而很喜欢狗,只是以前家里不给养。
大一时,她在自习室楼底捡到一只两三个月的小狗,毛发也是白白的,她早晚都拿着吃剩的食物去投喂它,投喂了快有一年,眼看它从小不点变成成年犬。
可突然有一天,它不见了,她找了一周都没找到,不知道是被坏人抓走了,还是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了,她就当它去外面闯荡,之后就再也没去找过它。
孟秦书跟在靳子煜身后往楼上走,书书跟在她的背后,孟秦书刚刚尝试抱过它,好重估摸着有六七十斤,然而自己一百斤不到,她没抱起来。
到了楼上,两人进入房间,靳子煜关上门,把书书关在屋外面,小狗在门上扒了一会儿,哼唧两声,没了声音大概是走了。
“小书,喜欢这里吗?”靳子煜拄着手杖继续往里走。
这是小套间,进门是客厅,东西两边各有一扇门,想必其中一间是卧室。
孟秦书扫视一圈房间,问的直白,“子煜,这是婚房吗?”
靳子煜驻足,转过身来看她,脸上笑意显著,“看你的意思,如果你喜欢‘汇悦台’,也可以买那里。”
“我喜欢大别墅,有大院子,有大露台,还有可爱的小狗,天气好时在露台的躺椅上午睡,天气不好时,去影音室看场电影,或者在被窝里躺一天。”
这是孟秦书曾经向他描绘的未来。
但她也能住老破小。
靳子煜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