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好像理解不了周朗为什么要问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没上过高中,怎么说呢,就是没去学校上过,请的家教,在家上学。”
周朗,“为什么?也是日蚀组织的规矩?”
夏永夜端起酒杯晃了晃,红酒在玻璃杯里上下起伏,红得像血,“一个问题,你这都几个了。”
周朗歪头笑了一下,“行,再来!”
“剪刀石头布!”
夏永夜放下拳头,手扶着酒杯,“风水轮流转。”
周朗,“你问吧,我没有什么顾忌的。”
夏永夜眼里有几分狡猾,周朗瞧着夏永夜狡猾的眼神心跳又开始加速,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随便来,你尽管问。”
夏永夜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其实到现在他一口红酒都没有喝,夏永夜身子往前倾了几公分,眼睛直勾勾盯着周朗,有些似笑非笑,“你喜欢我吗?”
周朗一口红酒喷了出去,不偏不倚全喷夏永夜脸上了,周朗完全傻眼,手忙脚乱地拿抽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朗扯了好几张抽纸,堆夏永夜手边,夏永夜转了转眼珠子,没好气地撸了一把脸,一副要耍脾气的架势,“你故意的是不是?”
周朗有苦说不出,“祖宗,我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刚才……”周朗耳根发烫,刚才夏永夜问他喜不喜欢,周朗倒吸一口气,肺腑好像要烧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
夏永夜好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感兴趣了,气呼呼擦完脸瞪周朗,“你肯定是故意的。”
周朗更是哭笑不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夏永夜眼睛一眯,“越是没什么越爱发誓,这证明你确实故意的。”
周朗,“.……”这是什么逻辑,周朗是想不明白,“什么叫越是没什么越爱发誓?”
夏永夜直接呵呵,端起红酒杯又放下,“发誓谁都会,所以可信度不高,我也可以跟你发誓信不信?”
周朗,“那你发誓给我听听。”
夏永夜好像真生气了,酒杯重重砸桌子上,红酒差点溅出来,“你喷了我一脸酒还跟我抬杠?”
周朗心里叹气,不要跟杠精讲道理,“对不起,我的错。”
夏永夜好像还不解气,“本来就是你的错。”
周朗,“是是是,我的错,你要不再喷我一脸。”
夏永夜嫌弃地坐直了身子,“我没那么有毛病。”
抬杠的时候不是有毛病?当然周朗不敢说,不然又要被杠出内伤,周朗继续喝酒,一时间红酒的味道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夏永夜那句‘你喜不喜欢我’仿佛又在耳边响起,烧得周朗耳根滚烫,周朗看向夏永夜。
夏永夜还气呼呼着,“看我干嘛,还想喷我一脸?”
周朗叹气,“对不起祖宗,我的错。”
“我要是你祖宗面对你这种大不敬行为,肯定降一道雷劈了你这个不肖子孙。”
周朗突然感觉降温了,夏永夜这张嘴有时候真够损的,周朗笑笑不说话,把剩下的酒喝完,“我去睡觉了。”
周朗回到卧室倒头一躺,困倦让眼皮彻底睁不开了,但是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身边躺下一个人,被子还被扯过去一半,周朗知道夏永夜躺在他身边了,不过太累了,他实在没有力气去管了。
晴天,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教堂的玻璃窗投下一片绚丽的光景,穿白袍子的年轻孩子一排排站在十字架前,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袍男人张开手臂,“神选民仪式现在开始!”
外面传来钟声,一声又一声,仿佛被铁锤击打着心脏,周朗的心跳得好快,突然手被握住,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儿牵起他的手,“跟紧我,不要走丢了,走丢了我可就管不了你了。”
周朗满心恐惧地点了下头,“好。”
女孩儿牵着他的手,身后那张和她拥有一样脸孔的男孩儿怯生生的,“我们要怎么办?真要杀人吗?”
杀人?小小年纪的周朗听到这两个字浑身都在颤抖,“杀人?”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儿回过头看向他们,“不杀人,就会被他们杀,你们不用担心,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