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只点着几盏幽暗的煤油灯,一个男人被扒关了上衣紧紧地绑在十字架上,面前的火盆烧的正旺,火光照在男人身上,个中情况一清二楚:
男人约摸着三十来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打着缕,像是从臭水沟里拾出来的,身上布满了鞭痕和烙印,密密麻麻的,没一处好地。身上的伤还未来得及愈合,血液顺着身体留下,深蓝的亵裤被染成了黑色。这人闭着眼睛,神情痛苦,即使在昏迷中,颤抖的身体和轻微地呼吸声都还在表明他正在极力的忍受着锥心的疼痛。
“可交代了什么?”
“回将军,陆陆续续的交代了一些。对于自己犯下的的罪孽倒是供认不讳,但是死死不肯交代自己的来历和上面的接头人。”
“呵,倒是个硬茬。”萧凛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看向不远处的盐水,对白羽示意,“泼醒他。”
“是!”
冰冷的盐水迎头泼下,落到身上,像是冷水滴入了热油,火辣的疼痛瞬间使人清醒。他大口吸气,还未到底,就颤抖地放缓了呼吸的频率。
‘赵四’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涣散,用力地说:“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萧凛目光冷冽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条已经被钉死在粘板上的泥鳅正在垂死挣扎,“嘴倒是真硬。”他换了个姿势,用左手肘撑着扶手,“白羽,挑着点好肉,片下来!”
“是!”白羽着实有些佩服这人了,竟能逼着将军用上这等手段,一刀刀割下来,那可是生不如死。
“再去找二哥把随行军医找来,别让人死了。”
半个时辰后──
凄厉的惨叫声已经开始变得嘶哑,‘赵四’的身上已经叫人不忍直视。
眼看着一刀又要落下,他终于受不了了,惊惧的喊叫道:“我说!我说、我说……”
陆清竹在拜访过大理寺少卿后,收到萧凛的消息,说是审问有了进展,眼瞧着也到了用晚膳时间,于是二人约在了望春楼会面。
“那‘赵四’原名赵洪江,出生奴藉,后被人买下并秘密培养成心腹,专干此等罔顾人伦之事……”
“据他吐露上头之人也是十分谨慎,只偶尔几次听见旁人称呼他为‘王老爷’,多年来他也从未见过此人的真实面目。那人以面具缚面,约有四十来岁,有一口无法遮掩的北方口音,在脖子上有一个显眼的大痣。”
萧凛将他审讯的信息一一告知陆清竹。
陆清竹按照他的描述在脑海中搜寻着可能相关的人,“四十来岁,有北方口音……印象中除了兵部贺尚书外,三品以上的官员就只有左丞相了,至于脖颈上是否有痣……”
“我查过了,没有。”萧凛得到消息后便派人去打探一番。